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里烦躁得不行。过了一会儿,她厚着脸皮走进浴室,随即他关掉淋浴水阀,拿浴巾围住他紧实的腰腹,侧身从她身旁离开。于卿儿卸妆,洗脸,护肤,洗澡,她在卫生间里折腾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房间里,聂尧像是已经睡着,他裸身侧躺,结实的肩背清冷又宽阔。于卿儿上了床,关上室内的灯,从身后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之后两日,于卿儿乖乖在家作画,她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板上,晒着冬日的太阳,用画笔在油画布上涂涂抹抹。聂尧上课回来,丢车钥匙走进大厅,便看到她专心致志画画,地上各色颜料瓶乱七八糟。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淡淡的炒菜香从厨房里弥漫出来。聂尧站在客厅,定定看着她的身影。“聂先生,于小姐,饭菜已经做好了,都已经摆在了桌上,可以吃饭了。”保姆兰阿姨走出来,语气毕恭毕敬。这个家两个小年轻都不是一般人,她轻易不敢怠慢。聂尧扫她一眼,淡漠点头:“嗯。”得到家里男主人的回应,保姆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脱掉身上的围裙,保姆兰阿姨赶忙收拾背包,悄然离开雇主的居所。聂尧走向餐厅,见于卿儿仍沉浸在绘画里没有动作,便是强势道:“过来,吃饭。”于卿儿抬起美眸,视线对上他的视线,短暂交汇,她丢下笔走向他。进了餐厅,两人对桌而坐。方桌不大,两个人吃饭刚刚好。今天的菜也是于卿儿爱吃的,几样菜都是微辣,吃起来很有味道。于卿儿将鱿鱼片夹进聂尧碗里,聂尧埋头连饭和鱿鱼一口吃了,她又试探性给他夹青菜,他也吃了。这算是和好了吧?如此一想,于卿儿心情大好,她就知道聂尧不会真生她的气。“开车回来堵车吗?”她问。聂尧摇头,表情淡淡的。“难怪,你今天回来比昨天早。”说完,她吃了一块辣子鸡。“一会儿我们在家里看电影吧?好久没跟你一起看电影了。”于卿儿又说。聂尧:“准备期末考试,我需要看些书,你最好也复习一下各个学科,别一直想着玩。”于卿儿撇嘴:“哦。”“是不是也快过年了?我想阿梨了,想回梨花街住一段时间。”于卿儿主动找话题。聂尧看着她,给她夹了一块牛肉,面无表情道:“吃饭。”于卿儿:“……”吃完饭后,聂尧回到书房,拿出法学类的书准备研读。越是名牌大学,期末考试越是一次修罗场,他们学校图书馆经常座无虚席,凌晨两点还有很多学生在图书馆看书,一群学霸还那么刻苦,聂尧如果不想考试挂科,当然也得专研刻苦一段时间。看了一会儿书,手机突然响起,是汽车保险公司给他打的电话。于卿儿的奔驰车去年的保险要到期了,保险公司的业务员问他要不要续保。聂尧平静道:“续保,买全险。”“好的,可能需要你配合拍几张车身的照片,然后我这边帮您续保。”买车险的流程聂尧很熟悉,他的车险和于卿儿的车险每年都是他买的,他很少让于卿儿处理生活的琐碎事,很多事情都是他为她解决。拍照不耽误多少时间,聂尧起身离开书房,拿车钥匙下楼去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按照之前的流程,拍照发给保险员,对方在线上处理订单,聂尧在平台上缴纳保险费用。于卿儿的车不便宜,每年的保险都不低,尤其聂尧还给她买了全险,为她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只是到了扣款环节,聂尧的手机弹出了提示——卡已被冻结,交易失败。聂尧皱眉,再试了一次,依然如此。迟疑了一下,聂尧在通讯录里找到某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然后拨了出去。聂家资产丰厚,家里成员都是某行的高级贵宾,使用的卡都是特殊的贵宾卡,因此他有银行客户经理的私人电话。没过多久,对方接了电话,聂尧说出自己的疑问,对方在那边查了后台信息,回道:“聂少爷,您的卡是司法冻结,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这一点都不意外。”聂尧愣住,什么叫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聂家出了什么事?“我人在京北市不在江城,我家出了什么事?”聂尧问。客户经理说不出个所以然,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可以给父母打个电话。”聂尧也不废话,挂电话以后,他给他的父亲聂思远拨了电话。没过多久,电话接通。恍惚之间,整个地下车库尤为安静。半个小时后,他靠着负一层身后的承重柱,心情无比凝重。卡被冻结,交不了保险,聂尧开门上车,将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于卿儿在家里画画,弄得家里地板到处是颜料污渍。家里安静极了,只有画笔摩擦着油画布发出细微的声音。大脑放空了半个小时,于卿儿受不了这份寂静,便起身去书房找聂尧,然而他不在。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她竟然浑然不觉。正要回房间找,于卿儿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备注,她不禁皱了皱眉。果断挂了电话,于卿儿心烦得想要骂人。几秒后,两条信息弹出。葛斯伯:再不接我电话,我就把那事告诉你的那位男朋友。葛斯伯:聂尧,京北大学法学系大三生,是不是他?这是想威胁她?于卿儿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于卿儿:爱怎样怎样,少拿这事威胁我。于卿儿:我不管好的坏的,他都接受,你信不信?葛斯伯:这么痴情?葛斯伯:看来他确实很爱你。于卿儿懒得理他,回到房间,把手机丢床上,走进浴室用浴缸泡澡。聂尧凌晨两点回来,身上染满寒气,头发也因沾染着雪花微微湿黏着。感受到刺眼的灯光,于卿儿睁开眼睛,就看到聂尧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宁静温和。于卿儿诧异,起身拥抱他,在他冰凉的面颊上亲了亲:“去哪儿了?身上怎么这么冷?”聂尧捏她的下巴,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额头,而后低下头,霸道亲吻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他吻得很用力,似要将她生吞入腹,霸道得有些独断专行。于卿儿被吻得快要窒息,她推开他的胸膛,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然而他目光淡淡的,表情无比正常,他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就是嘴唇因亲嘴微微有些泛红。“怎么了?”于卿儿皱眉。聂尧嘴角动了动,浅浅笑了笑。“想做。”他说。于卿儿顿了下,点头:“哦。”“我去洗个澡。”他站起身。于卿儿目送他离开:“行。”聂尧进了浴室,于卿儿不由胡思乱想。她在想是不是她的事败露了,是不是葛斯伯给聂尧打电话说了什么……如此琢磨着,一股火在她心口升腾。拿起手机,于卿儿给葛斯伯发了一条质问信息。几秒钟后,对方回复了她。葛斯伯:?第103章 聂尧从浴室出来,于卿儿就躺在床上玩手机,长发披散在……聂尧从浴室出来,于卿儿就躺在床上玩手机,长发披散在枕头上,深棕稠密的头发宛若细细密密的水藻,凌乱、肆意又格外妩媚。她的皮肤像是上等的汝窑瓷器,白皙,细腻,润泽,美好,他能想象到与她肌肤之亲的触感,那是一种接近于幸福的感觉。沉寂许久,聂尧打开抽屉,拿出避孕套。于卿儿听到声音,她放下手机,目光一直盯着他。他今天有些不同寻常,他太安静了,仿佛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她已经感受到了某种预告。随即,他掀被子上床,偏头看她,他目光平静没有情欲。于卿儿感觉自己在被审判,她担心自己的行径已经暴露,她在考虑要不要主动认错。然而很意外,聂尧侧躺亲吻了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手指细细抚摸她的面颊,他看她的眼神好温柔。“卿儿。”“嗯?”“你爱我吗?”于卿儿即刻点头。聂尧浅笑,道:“做的时候一遍遍说你爱我行吗?”于卿儿顿了一下,点头。他在她唇上亲了亲,两人对视了一下,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顺其自然。他起初很温柔,慢慢的,享受式的,再之后慢慢变得激烈,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占有欲,霸道得近乎没有了温柔。于卿儿整个世界颠三倒四摇摇欲坠,她的视野不断摇晃,意识进入到了欲生欲死的境界里,她身体的一切都因他而快乐。天亮了,精疲力尽了。快乐如同灿烂烟花,一切都结束了。于卿儿醒来的时候,聂尧已经不在,她穿上睡裙,走出房间,保姆阿姨正为她准备今日的晚餐。原来不知不觉,一个白日就这样过去了。“阿姨,阿尧有说回来吃饭吗?”于卿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阿姨煲汤。兰阿姨摇头,板板正正道:“他说不回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于卿儿坐到客厅沙发上,用手机给聂尧发信息。于卿儿:我想吃糖炒栗子和奶茶。于卿儿:一会儿回来给我买。等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回复,可能是没看到。于卿儿也不在意,她走到落地窗前,仔细欣赏自己的画作,再次提起画笔在干涸的油画布上覆盖一层色彩。当晚,聂尧没有回来,于卿儿一个人吃了晚饭。——第二天,京北大学。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里,法学系教授正给学生授课,声音透过台上的话筒清晰传响在教室里。“国际贸易法关系最初归属于涉外民法关系范畴,其形成根基源于国际间的经济往来,大约在12世纪左右,于欧洲海上贸易活动里专门用于调整国际贸易法关系的习惯应运而生,这便是国际贸易法的雏形……”教室坐满了人,空气十分安静,大部分学生都认真听课做笔记。孙浩南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悄悄将手机放到聂尧面前,上面编辑着一串文字:昨天几个娱乐八卦记者来学校,逮我们班几个同学问你和大美女画家于卿儿是什么关系,然后有人爆料说你俩是情侣,这样没关系吧?聂尧淡淡看了一眼,目光移回到讲台大屏幕PPT上,轻轻点了个头:“嗯,没事。”过了一会儿,阶梯教室突然引发一阵小骚动,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教室门外。聂尧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就见几个年轻富二代站在教室门外,名牌着装,高调穿搭,大冬天竟还戴着墨镜。如此高调的阵容,在京北市这种以学业为主旋律的学府里很少见到,他们显然不是本校学生。恰巧,上课铃响。老师宣布下课,有学生要去厕所,免不了要经过前门一群高调哥的面前。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学生被派遣过来,战战兢兢走到聂尧面前。“聂尧同学,前门那些人说有事找你。”聂尧诧异,目光在那群人身上掠过,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