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他才刚刚起身,却被萧断岳一把拉住:“现在进去,只会适得其反,如果不想得罪人,那就让他们享受完了今晚吧……”
不知为何,萧断岳心中始终觉得惴惴不安,仿佛今夜晚有大事发生。
而此时,平安县向西十里,徐闻搀扶着陈辉走进一间破庙,推开门时灰尘扑面而来,一股腐朽的霉味瞬间钻进两人鼻腔。
庙内空空如也,只有角落堆着一捆枯草,似乎这里也曾有人留宿。
庙内供奉的几座神像历经风吹雨打,如今早已经斑驳变色,看不出原本的真容。
就连上面摆放的供果也已经腐烂干枯,只剩枯核,四处散落。
灯台,以及供桌上的帘布早已经不知被何人窃取。
庙内四周随处可见蛛网萦绕,窗棂纸被捅得千疮百孔,每每有风吹过,便会发出呜咽如同鬼哭般的声音。
徐闻跟随在萧断岳身边多年,好歹也算是一位副将,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他一手搀扶着陈辉,另一只手不断拨弄着从房梁上垂下的蛛网,口中不断咒骂道:“连庙都破败成了这样,还指望着能有神仙保佑?简直可笑至极!”
他心中不满加剧,脚下步幅也下意识加快了几分,牵动了陈辉的内伤,引得陈辉好一阵咳嗽。
徐闻只当陈辉这是娇生惯养,受不得这种艰苦的条件,于是阴阳怪气道:“陈将军,如今条件不比以前,您身为败军之将,能留得一条性命,住在荒郊破庙就已经不错了。”
“哪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请您老多担待吧!”
徐闻看似是在宽慰陈辉,可所说的话字字句句都直戳他的心窝子。
陈辉知道徐闻心情不好,所以并未动怒,只是在对方的搀扶下,坐在了那稻草堆上:“徐闻,我渴了,你去给我找些水喝!”
徐闻闻得此言,微微皱起眉头。
一想到陈辉之前的那副嘴脸。
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要不是你置萧将军于不顾,以至于他心灰意冷,对朝廷失去信心,萧将军岂会投敌,与那群反贼为伍?”
“如今你倒是好,不仅能够安然无恙返回京城,还妄图让我去给你找水喝?你还是渴着吧,正好可以反思反思,看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徐闻耍起了无赖,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陈辉见说不动他,索性搬出了萧断岳:“徐闻,护送我回京可是萧断岳的命令,你要是不愿遵守,现在就可以把我留在这里,你回平安县去找萧断岳,只要把刀给我留下,我爬也能爬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