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亨闻得此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又在爷爷面前夸口,你以为你太祖爷爷当时是如何起家的,还不是凭借着当初乱世将起,这才坐上了一条大船?”
“我们这些后辈虽然也在一心追赶,但想要追上前辈的步伐却终究有些困难,毕竟当今天下……”
“爷爷,我预感当今天下又是乱世将起,若是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咱们刘家说不定还能再有百年兴盛!”
还不等刘文亨把话说完,刘昌海便直接打断了他。
刘文亨闻得此言,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刘昌海,同时对其警告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要耍什么花花心思,你要和红巾军谈合作,那无异于是与虎谋皮,这群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难道你以为我老头子最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刘文亨近来虽然已经不问家事,可是对于红巾军进城后的所作所为,他却也了解得十分清楚。
不过他的了解终究只局限于家丁们对他的叙述以及家中晚辈对于红巾军的转述。
正所谓眼见不一定为实。
更何况刘文亨如今还只是耳听呢。
他从外界获取的消息与真实的情况自然是要有一定的偏差。
可奈何刘文亨年事已高,性情偏向保守,他虽然知道自己这孙子一心想要超越先祖,做出一番功绩,但他不能拿先祖创下的基业陪对方去赌。
毕竟刘家上上下下还有多少口人指着当今的生意吃饭呢。
更何况红巾军如今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谁知道朝廷日后会不会派兵将其剿灭,谁又知道如今与红巾军合作的这些商人日后会不会受到朝廷的清算?
在朝廷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想要处理他们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正是因为刘佳当初曾受到过朝廷的帮助和提携,曾乘上过一阵东风。
所以刘文亨才更能体会在风口之上坠落,最终落得的下场会有多惨。
面对刘文亨的这番警告,刘昌还只是摇头说道:“您放心吧,爷爷,我就算真的要与红巾军合作,也只会以我自己的名义去联系,绝对不会牵扯到亲族。”
“既然太祖爷爷当年能够从一穷二白将咱们刘家发展到当今的程度,那我相信我刘昌海也一定可以!”
刘昌海这番话说得可谓铿锵有力,而刘文亨也并未与其继续僵持,只是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爷爷知道你是不服输的性子,也知道你对你爹还有颇多的不满。”
“但等有一天你真到了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以你现在的性格,你做的未必能强过你爹。”
“看看你爹虽然处处比不过你,但最起码同行有难的时候还会想着来找你爹商量一二,起码在关键时刻他还能派得上用场,还能给同行起到些帮助。”
“咱们做生意的最讲究的就是积累人缘,你做生意虽是一把好手,但你这张嘴实在太过尖酸刻薄,我只怕你日后会祸从口出,牵连了咱们刘家无辜的亲族啊……”
刘昌海无论为人还是做事,全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而相较于身为前朝勋贵的赵家,刘家的家室明显还要比其强出一筹。
如此便造成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赵铎还是刘昌海,他们出门在外的时候往往只能得到恭维,并不敢有人与他们对着干。
毕竟就算不看他们自己的面子,起码也要对他们身后的家事顾忌三分,这二位全都是各自家族的长子长孙,日后家主之位十之八九是要落在他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