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变招不仅需要对枪法有深入骨髓的理解,更需要恐怖的腕力和控制力。
整个北疆军,除了他父亲林在虎,以及寥寥数名心腹将领,无人能识,更无人能用!
匪首的刀势已老,根本来不及变招。
那诡异的刀尖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浑身汗毛倒竖,强行扭转身躯,刀尖擦着他的喉结掠过,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冰冷,刺骨。
匪首的动作戛然而止,全身僵硬。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蜡黄、气息紊乱的“佣兵”,眼神里充满了惊骇与不解。
这一招……
林程延一击得手,却并未追击。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喘着粗气,持刀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刚刚那一招只是情急之下的超常发挥。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滚。”
匪首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他忽然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
所有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峭壁的阴影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来得快,去得也快。
目的已经达到。
商队管事瘫软在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林程延面前,感激涕零。
“多谢陈壮士!多谢陈壮士救命之恩!”
林程延摆摆手,一脸后怕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娘的,这云州地界,也太不太平了。差点把小命丢了。”
他转过身,背对众人,看似在检查货物。
嘴角却无声地扬起。
父亲,信号收到了吗?
你的儿子,已经入局了。
……
车队在黄昏时分,终于抵达了云州城外的望州镇。
这里是进出云州城的最后一道关口,也是南来北往客商的聚集地,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商队寻了一家大车马店住下,惊魂未定的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程延以兄弟们受了伤,需要采买些金疮药为由,向商队管事告了假。
管事巴不得和他搞好关系,连忙塞给他几两银子,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