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秦武扭头看去,一张老脸满是皱纹的黑脸映入眼帘,正是他的师傅,太子府教习陈安之。
才四十出头的陈安之在泰陵两年,饱经风霜,好似六十岁的老者般憔悴。
要是没有这位太子府教习护着,自己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撑到今天。
“师傅。”
他虚弱地开口。
“殿下。”
陈安之将秦武扶到床榻上躺着,眼神又是欣喜又是愧疚:“您可算是醒了。”
他欣喜秦武能够醒来,愧疚的是自己没有照看好自家殿下。
秦武似乎看透了陈安之的心思,苦笑道:“师傅,你不必自责。”
“该愧疚的是我才对。”
“若非遭我连累,您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陈安之单膝跪地,言辞恳切:“护卫殿下,是属下职责所在,还请殿下日后不要再出此言。”
秦武心底流过暖流,就要起身去扶陈安之,奈何全身上下,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见此陈安之急忙起身。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秦武尴尬道:“师傅,有没有吃的。”
陈安之从柜子里端出一大碗浓稠的米粥,上面飘着些许菜叶。
秦武接过,眉头微皱,据他所知,多数时候苦役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只要饿不死就行。
似这等浓粥,都得逢年过节之时才有。
“师傅,这粥怎么来的?”
他问道。
“我同伙房的张头讨的。”
陈安之的回答显然不是真话,伙房的头叫做张大嘴,人称张扒皮,时常克扣匠人和苦役的口粮。
想从他口中讨好处,无异于痴人说梦。
奈何不管如何问,陈安之都咬死不松口,秦武只得作罢,将碗里的米粥倒出半碗来递过去。
“咱们一人一半。”
陈安之摇头:“我已经吃过了,殿下大病初愈,需要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