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通点头,和林丰、朱明易走过去落座。
朱明易坐在左侧,林丰坐在右侧,林有德等林家村的族老们一声不吭,如鹌鹑般坐着,不敢吭声。
林丰神色从容,笑说道:“荀老,今天就是些粗茶淡饭,答谢乡亲们的照顾。招待不周,请荀老海涵。”
荀通笑道:“无妨,老夫不讲究。”
话锋一转,荀通正色道:“你的年纪比老夫小一些,老夫托大,喊你一声老弟。”
林丰道:“荀老抬爱了。”
荀通正色道:“老夫虽然担任过礼部侍郎,现在已经辞官归隐,只是个普通的老家伙,你不要句句喊荀老。”
“你喊荀老,是客套。”
“我最喜欢无拘无束,所以,喊老荀就行了。”
“没有你跳河救人,老夫已经躺板板,多亏有你才捡了一条命。老夫没什么送你的,就带了些注释的书,以及些许钱财,你莫嫌少。”
林丰顺势道:“举手之劳的事情,哪里要送什么钱财,老荀你太客气了。”
荀通听到林丰称呼的改变,反而乐得笑了,端起酒杯道:“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你别拒绝。话不多说,来,喝酒。”
林丰、朱明易和林有德等人也举杯敬酒,就是很普通的酒,荀通却乐在其中,丝毫不介意这样的劣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有了酒,彼此熟悉起来,荀通和林丰俨然是称兄道弟,句句不离对林丰救命之恩的感激,对林丰的称呼也转为老林,还说有事儿尽管找他。
林丰自是笑着应下。
荀通和林丰一番畅谈,这才看向朱明易,问道:“小朱,听说昨天你来拜访,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朱明易说道:“不瞒荀老,我是为了春旱的事情。您在永安县,知道永安县的春旱比较严重。我想请您帮忙,请知府大人减免些赋税,百姓的日子好过些。毕竟,知府大人是您的弟子。”
此话一出,陪桌的林有德和林氏宗族族老,一个个低着头相视一瞥,心头更是震惊。
知府大人都是荀通的弟子。
老先生的身份太不简单了,偏偏和林丰称兄道弟。
这样一来,林丰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