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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终于摸出了一点逻辑,所以——在用骨笛试探出他的存在没有危险后,楼观雪就直接无视他了?哪怕前面系统神神叨叨说了一堆堪称天机的话,甚至牵扯到楼观雪自己本身的结局,他也没什么兴趣?  绝了。  夏青没忍住,飘过去,看着淼茫月色中睡容冷漠的人,小声问:“虽然我前面装神弄鬼,但是系统说的是真的,算得上是未来的玄机,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这鬼倒是挺有趣的。  楼观雪缓缓睁开眼,幽黑的眸子略过一丝深沉的杀戮血色,藏在深处,他笑道:“我若好奇,你会说吗?”  夏青卡壳。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这是被欲擒故纵了?被下套了?  楼观雪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意味不明笑了下。从枕边拿出了那只骨笛,轻轻地拍了拍夏青的脸,声音冷淡:“千机楼每年都会替我占卜一卦。火烧、溺亡、千刀万剐,死法每年都不相同。按照你们的意思,我是为情所困后死?”  他气息冰冷落在夏青耳边,笑:“那还挺好,死前还能尝尝七情六欲的味道。”  夏青被那只笛子打懵了,下意识开口:“话不是那么说,若是知道未来的事。你……”或许可以避开结局。  楼观雪要笑不笑,声音很轻,带着股勾人劲:“那你信不信,我明天把温皎杀了,你们预言的未来便没了。”  夏青:“……”第3章鲛族  夏青跑了出去,一把揪出躲在红柱后面的系统,开门见山:“现在我要听楼观雪的结局!快,你现在就跟我讲清楚!”  系统瞬间明亮起来,兴奋道:“宿主你改变主意了?”  “不。”夏青脸色狰狞,说:“我就是想知道这傻逼现在狂成这样以后什么下场。”  系统:“……”  两人席地而坐。  系统幽蓝的火焰随着夜风左右摇晃,它认真想了想,说:“宿主,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选人来代替楼观雪吗。”  夏青想也不想:“怕他把你们的主角受杀了?”  系统心虚结巴:“他也、也没那么可怕吧。”  系统说:“楼观雪后期必须爱上主角,为了救他掏心而死。可原身性情诡谲,变数太大,于是我们就想拉一个灵魂代替他来走剧情。”  “被拉过来的灵魂”夏青凉凉道:“哦,幸好我没答应你。”  系统更心虚说:“其实后期的剧情挺好走的。对了,温皎的身份我没说全,他除了是梁国的小皇子,还是个纯鲛。”  夏青一愣:“纯鲛?”  系统点头:“嗯。在当世纯鲛可是无价之宝,貌美体弱、泣泪成珠,权贵皆以家养纯鲛为荣。温皎的娘就是当初梁国国王割城十座换来的绝色鲛人。不过鲛人与人生下的子嗣,一般都血液杂乱,大多是人,所以没人知道温皎纯鲛的这一重身份。”  “他现在十六岁,很快就要分化出尾巴了。在原书里,纯鲛还有一个设定就是自带异香,眼神能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温皎的第一次分化,就在楼观雪床上,设定都到这了,你知道后面有多狗血了吧。”  夏青:“……”  系统:“楼观雪觉得有趣,把温皎囚禁了起来,百般虐待。然后有一天,占星殿的大祭司无意间看到被金屋藏娇的温皎,对他一见钟情,开始暗中策划带他出宫。当然楼观雪也不是吃素的,各种阻拦,最后温皎慌不择路跌下山崖,被一个京城世家弟子所救,因为酷似他娘的长相被当做替身玩弄。”  夏青:“……行了。”  系统:“狗血为主。所以后期楼观雪的戏份就是不断的吃醋黑化搞囚禁,虐温皎身虐自己心,很简单的。这样换一个复活的机会,你都不心动吗?”  夏青靠着偌大的宫柱,是真的有些困了,闭上眼后就少了很多针锋相对的戾气,干巴巴:“不心动啊。”  系统期待的火焰瞬间暗淡,丧气说:“好吧。”  它身上的火焰肉眼可见的变虚。  “那宿主,这段时间你先自己照顾自己,我回主神空间休息补充能源了。”  夏青困得不行:“你去吧。”  居然都没有一句舍不得!系统委屈巴巴:“哦。”  风卷起檐角叮铃响的铜铃。  月色如纱凉如水,幽蓝的火焰慢慢散去,像是虚妄的一场梦。  夏青一个孤魂野鬼,开始了和楼观雪互不打扰的同居生活。  这座宫殿叫摘星楼,取自“手可摘星辰”之意,百尺高楼,上可俯瞰整个皇城。现在是三月初,每年的这个时候,楼观雪就需要在摘星殿顶层待上半个月,不得外出一步。  太后担忧他寂寞,便常常塞人过来。  不过除却最开始那个舞女,之后夏青再没见楼观雪杀过人。  他慢慢地也察觉到了,楼观雪对杀人并没有瘾,甚至有洁癖,极其厌恶鲜血。  摘星殿的晚上总是很热闹,妖童媛女,笙歌曼舞。  而高榻上的年轻新帝垂眸看着他们,永远无悲无喜。  夏青却是飘在梁上,看得很起劲,他磕着瓜子,看到精彩处还会鼓掌。  每到这时,楼观雪就会冷冷看他一眼。  当然夏青不会理。  除去例行享受太后的“关怀”时不时发疯,其余时间楼观雪都很安静。  安静地看书,安静地作画,安静地站在摘星殿顶、一动不动看着对面的浮屠塔。  浮屠塔。  越过漫漫的潇湘竹林,正对面是一座佛塔,高九层,紫气东来,琉璃作瓦,神秘肃穆。  某一日,楼观雪突然说:“你猜那座塔是用来干什么的?”  夏青左右四顾,确定着殿里只有他一个人后,才慢吞吞开口:“问我吗?猜不出来。”  楼观雪笑笑:“你不是能预知天命,这都不知道?”  夏青:“……你是不是有病?”  楼观雪修长的手指点着栏杆,落在眼皮上的痣温柔缱绻:“是啊,病入膏肓。这点你倒是猜出来了。”  夏青当了鬼后便觉得自己超然物外,端着高人风范,没理他的嘲讽:“你少发点疯,少杀点人,可能这病还有得救。”  楼观雪没搭理这话,下巴扬了扬,对着那座浮屠塔说:“那里面镇着大妖。”  夏青一愣:“真的?”  楼观雪:“我骗你干什么。”  夏青心道,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很熟吧,可他还是没忍住好奇问:“是什么妖啊?”  楼观雪唇角扬起:“一出即祸国,让天下大乱的妖。”  那么可怕?夏青嘀咕:“那可得好好压着了。”  楼观雪忽然又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聊天聊得正和平呢,夏青下意识道:“夏青。”说完他就卡壳,偏头恶狠狠瞪过去:“你诈我?”  楼观雪弯了下眼说:“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  夏青嫌弃说:“我早就知道了。”  楼观雪闻言轻轻一笑,问道:“你身边那团火呢。”  夏青不惜以最大恶意:“泄露天机,被天道抹杀了。”  楼观雪:“哦。”  夏青略有疑惑:“你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第一晚含枪带棒差点把他活活噎死。  楼观雪颜若珠玉,褪去了那种阴沉慵懒的邪气,干净通透像块琉璃,笑了笑道:“太寂寞了吧。”  “啥?”夏青:“每天那么多天凑到你面前,还寂寞?”  楼观雪道:“对于我来说,人比鬼危险。”  夏青愣了愣。  楼观雪皮肤苍白,唇角有种说不明的脆弱,薄唇道:“那个女人想杀了我。”  夏青小心翼翼:“……太后?”  “嗯。”楼观雪点头:“我不是她亲生的。先皇子嗣稀少,皇权倾轧、兄弟阋墙,最后只剩下我一人,才顺理成章即位。而我身子不好,由太后代理朝政。”  夏青疑惑地看着他。  楼观雪眼神落到前方某个点,带了深深的疲惫,随后笑了下:“如今她兄长摄政王的孩子也长大,她打算除掉我了。”  夏青悄悄打量着楼观雪,不得不说楼观雪现在这脆弱的表象……挺能忽悠人的。  “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楼观雪歪头微笑:“因为只能跟你说了啊。”  夏青:骗鬼呢。  哦他可不就是鬼吗。  虽然搞不懂楼观雪的意思。  但夏青是鬼,还是个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红尘羁绊的鬼,倒也不是很怕他。  上次交流过后,他们之间僵硬的关系也有所缓解。  楼观雪一个人看书时,偶尔也会和他交谈几句。  在看到“鲛人”这一词时,夏青想到系统走前的话,没忍住,多嘴问了两句:“鲛人真的都很擅长魅惑人吗?”  楼观雪想了想,低笑一声,语气很淡:“或许吧。”  夏青在翻一本《东洲杂谈》,记载了鲛人从现世到被捕捞的历史。  鲛人曾经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种族,世代活在广袤遥远的通天之海尽头,侍奉“真龙”。  楚国先祖为求长生不老,觊觎龙肉,集结人间道士,出海远征,闯入了鲛人居所。  过程记载不详,结局却很清楚。  先祖并没有获得长生,相反归来便暴毙。  楚国大祭祀认为这都是鲛人所害,妖异之族煞气过重,于是立下令法,将鲛人一族归于“奴籍”之下,成为最低下的存在。  从此男为奴,女为妓,世代如畜。  为了防止鲛人逃叛归乡,甚至在通天之海上设了一堵“墙”。  墙一立便是数百年。  百年里沧海桑田巨变,纯鲛越来越少,杂鲛却越来越多。  鲛人一族的“纯杂”是靠后天觉醒的血脉分的,觉醒是“真龙”的恩赐,与生父生母无关。不过人类的血液污乱,与人交合生出的鲛,极少觉醒出“纯”来。  夏青心想,楚国真就是个强盗国。  楼观雪道:“你在看什么?”  夏青摇头,敷衍道:“没什么。”可这个世界的背景就是这样啊,人类对鲛人族凌辱践踏,对同族也毫不留情。灭国屠城株连九族常有的事。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楼观雪没惯着由他敷衍,伸出修长的手指从他那里把《东洲杂谈》抢了过来。  夏青被他吓到了,手忙脚乱随便翻了一下,结果一翻就到了少儿不宜的地方。  东洲是离通天之海最近的地方。《东洲杂谈》不仅记录了鲛人一族的历史,还写了各种关于鲛人的香艳传说,这一页说的就是东洲各地艳名远扬的鲛人名妓,用词十分下流,什么“朱唇玉枕”什么“妙器天成”。  楼观雪看了,笑了一下,语气轻松:“说的倒是没错。”  “……”夏青。  也对,楼观雪贵为楚国天子,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尝过。  不过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聊这些禁忌话题。夏青选择闭嘴,去翻另一本书。  楼观雪却不放过他:“你对这些感兴趣?”  夏青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这话是真的,他从小到大性冷淡,活到现在都跟老僧入定似的,断情绝欲,大学那会儿室友都上赶着帮他报男科,生怕他阳痿。  楼观雪眸光望他一眼:“看出来了。”  夏青又不服了:“你看出来什么了那么肯定。”  楼观雪勾唇:“看出来你还是童子身。”第4章惊蛰  瞧不起处男?!  夏青莫名其妙瞪他一眼。  楼观雪闷声笑了下,忽然手指点了下桌,转移话题问道:“今日几号了。”  夏青:“三月四。”  楼观雪意料之中点头,淡淡“嗯”了声,又偏头透过窗,望向那座传言里镇压妖魔的浮屠塔,说:“那明天就是三月五了。”  夏青翻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楼观雪说:“你知道三月五是什么日子吗。”  夏青炸毛:“你到底有多瞧不起我,不就是个惊蛰吗!二十四节气我八岁就会背了!”  楼观雪笑:“哦,真厉害。”  夏青被他一夸又要气死了,冷冰冰:“怎么,难不成明天还是你生日?”  楼观雪摇头:“不是,但明天也是个重要的日子。”  夏青:“什么?”  楼观雪轻声笑问:“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恶鬼除了霸占着别人宫殿吸食阳气外,都没有别的想法吗?”  话说的好像夏青是个“恶鬼之耻”一样。  夏青才不上他这激将法的当:“想法多得是,不想在你身上用罢了。”  楼观雪点头:“哦,原来是我没这个荣幸。”  夏青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楼观雪白袍胜雪,黑发流泻,一笑眉眼就格外生动艳丽:“不干什么,就是对你很好奇。”  夏青嘲讽:“你的好奇心可真是和常人不同。”  楼观雪慢慢说:“我以为你对鲛人感兴趣,想叫你明天亲眼看看的。”  夏青愣住,蹙眉:“亲眼看看?”  楼观雪的眼睛很好看,一弯,黑得纯粹白得也纯粹:“嗯,亲眼看看,也可以亲自触摸。”  夏青翻白眼:“我碰不到活物。”  楼观雪:“但是我可以。”  夏青脑子瞬间卡住,火花闪电焚烧理智,僵硬抬头,瞳孔微瞪看着他。  烛火映着屏风上自然绘画的梅花,楼观雪在白梅之下,笑容温雅,如芝兰玉树。  “你什么意思?”夏青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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