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走另一条路,去那深山老林,暂且避一避。”
陈平川背起虚弱的秦王,两名山寨兄弟一前一后,警惕地护卫着。
四道身影,就这样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前路漫漫,杀机四伏。
……
崎岖的山路磨破了脚底,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陈平川背着秦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穿行。
秦王祝衡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法场受刑,加上连番的奔波和精神上的巨大打击,这位昔日尊贵的王爷,终于撑不住病倒了。
“平川……放我下来……咳咳……我自己走……”秦王的声音气若游丝,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在拉风箱。
“王爷,省点力气吧。”陈平川头也不回,脚下丝毫不停,“再坚持一下,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两名护卫也是满脸疲惫,但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们已经连续奔逃了两个时辰,早已远离了官道,可那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们终于走出密林,看到山坳里有几缕炊烟袅袅升起。
那是一个只有户人家的偏僻小山村。
“有救了!”一名护卫喜道。
陈平川却不敢大意,他放下秦王,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他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村子,观察了许久,确认没有官兵的踪迹,这才松了口气。
他敲开了一户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汉子,看到浑身狼狈的陈平川,愣了一下。
陈平川立刻编了个谎话,说自己是南下经商的商人,路上遇到了劫匪,和家人走散了,同行的长辈还受了风寒,病得很重,想借宿一晚,讨口水喝。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塞到汉子手里。
这块银子,足够普通农户半年的开销了。
那汉子见了银子,眼睛一亮,脸上的警惕立刻变成了热情。
“哎哟,小兄弟快请进!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你的长辈在哪?扶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