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川的视线,如刀锋般转向梁坤。
“梁大人!你饱读圣贤之书,那你告诉我,哪个圣贤说过,不让女人报效国家?还是说,梁大人的圣贤书,只教了你党同伐异,构陷忠良?”
“当边关危急,当蛮族寇边,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人,在京城安享富贵,在后方构陷忠良之时,是这位女子,在为城中百姓和前线的数千将士,计算着他们吃的每一粒米,拿到的每一文钱!”
他的质问,一声比一声凌厉。
“你们的眼中,只看到她是女子,只看到所谓的‘风化’与‘纲常’!”
“而我的眼中,看到的是一颗忧国忧民、不让须眉的赤诚之心!”
他指向堂下所有官员,指向人群。
“不管她是男是女,只要心怀家国,为民做事,她就是好样的!请问在座各位,论对顺城的功绩,谁敢说比她更高?!”
“论品行,谁又敢说比她更清白?!”
灵魂拷问,字字诛心!
梁坤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张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
他想反驳,却发现陈平川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他想用纲常伦理压人,却在对方那“为国为民”的煌煌大义面前,显得无比渺小和肮脏。
他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在变化,议论的风向也在转变,局势开始倒向陈平川那边。
而他成了孤家寡人。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赵莽分开人群,大步走到堂前,对着张若素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
“末将赵莽,一介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末将知道,谁给我的弟兄们发军饷,谁让战死的弟兄们能够瞑目,谁就是我赵莽的恩人!末将,敬佩张先生高义!”
他转过身,面向那些士兵。
“顺城军营,欢迎张先生!”
“欢迎张先生!”
“我等欢迎张先生!”
校场上操练出的令行禁止,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数名将士齐刷刷高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府衙的房梁都在嗡嗡作响。
百姓们被这股气势感染,也跟着高呼起来。
“陈大人是青天!张先生也是好人!”
“我们信陈大人!也信张先生!”
民心和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倒向了陈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