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王文铎看着一脸哀怨的邱方国,开口安慰道:
“哎呀,领导,你这也是坐镇一方的诸侯,怎么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呢?”
“而且,今天咱们干这个事儿,怎么也算是功德一件,有的领导离任,留下一地鸡毛;可有的领导离任,那群众夹道相送,万民伞拿到手软,这区别比人和猪的都大!”
邱方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悸动。
“领导,你想啊,钱或许重要,但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权肯定重要,但人固有一死,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挖个坑,埋个盒儿,而且我们党员还必须火化,到时候您连个全尸都留不了!”
“名声和这两者可不一样!”
“您想想,多年以后,安市的干部和群众提起您来,拿您和海瑞放在一起,那这能一样嘛!”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真正的死亡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被人遗忘!”
“领导,你也不想百年以后,出现在新闻上时,群众一看,这谁啊,我咋不认识呢!”
“你看,这多尴尬!”
王文铎好像那园区的头头,疯狂给邱方国洗脑。
“嘶!”
“哈!”
开车的司机听着王文铎的话,嘴角直抽抽。
王文铎斜楞了他一眼,挺不乐意地怼道:
“怎么事儿,嘴里嗦了根电线啊!”
司机讪讪一笑,回道:
“哈,没事儿,我这两天有点上火,牙疼!”
王文铎没有理会司机,张嘴还准备再“安慰”一下邱方国,对方刚见他张口,立刻摆手道:
“行了,别叨叨了,你这嘴好像淬了毒,三两句话直接给我说死了,后事儿都让你安排明白了。”
王文铎搓了搓手,脸上泛起“憨厚”的微笑。
下午四点,司机将车停在省政府办公楼。
“领导,您也别怕抹不开面子,这钱装在自己口袋里,面子还算个事儿?”
王文铎碎嘴子了一路,实在给邱方国听得心烦。
“行了,我人都来了,还能跑喽?”
说话间,二人直奔省农业厅所在的楼层而去。
来之前邱方国给省农业厅的一把手打过电话,已经与对方约好了见面。
“老赵!”
邱方国进门热情地和对方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