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掌灼热滚烫,而说出的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当我的头是练兵场的沙袋?”
谢玉兰:“……”
她垂眸看着自己被攥出红痕的手腕,挣扎无果,硬着头皮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的?”施闻楼的指尖加大了力道,一双狭眸划过浓浓的戏谑。
谢玉兰:“……”
她突然觉得男人在故意捉弄自己,恶从胆边生,回击道:“是三爷生得太好看了,奴婢一是看走了神,所以下手忘了力道。”
“哦?”
施闻楼的眉峰扬了下,仿佛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从谢玉兰的嘴里听到阿谀奉承的话。
毕竟从他见到这个丫鬟开始,她就一直很有骨气,下跪时连腰都不肯弯半分。
谢玉兰说完就后悔了。
她一个奴婢,被主子说就说了,有什么好最硬的。
这下完了。
谢玉兰的胸口怦怦跳,正想着说什么缓解一下局面。
“继续吧。”施闻楼忽然松开手。
谢玉兰松了口气,伸出手指,继续替男人按摩,这会儿她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力度适中,不轻不重。
施闻楼闭着眼,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
谢玉兰抿了抿唇,忍不住轻声道:“三爷已经将西城流民安置得很妥当了。”
施闻楼倏地睁眼,瞳仁里划过一丝冷意:“你怎么知道?”
“前日奴婢托前院的马夫替奴婢捎东西的时候,马夫路过城门,看到了不少流民,告诉奴婢的。”
她声音又轻又软,像在说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今早问过马夫,说粥棚都搭起来了,染病的也单独辟了院子。”
说起来,能够办实事的官员越来越少。
施闻楼虽然性子恶劣,但在这公务上,的确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
所以谢玉兰对他也多了些好感度,无关男女,单纯是钦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