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秋实的声音传来。
只见那一群长厮扛着大片大片装着甘草的簸箕而出。
那掌事嬷嬷顿时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宛若泥胎。
秋实上前回话,“三爷,在药院的杂间翻到了这些甘草,全是完好无损的,上面都是打理过的痕迹。”
施闻楼招手,秋实将那药草呈了上来,他手指拨弄了几下,看那甘草被处理的很干净,连一丝杂尘都没有,看的出来管这些药草之人的用心。
谢玉兰终于大石落地,满脸欢喜,“这些正是奴婢照料的甘草,还请三爷明鉴!”
施闻楼目光落在她欢喜的眉梢上,眸色微动。
男人的目光再次落下,这一眼看得谢玉兰莫名有些心颤,她唇闭了闭,呼吸微颤了一下。
施闻楼见喜色褪去,微微蹙眉,目光又落在了掌事嬷嬷身上,“你如何解释?”
这么大片的甘草出现在这里,已经是铁证。
掌事嬷嬷脸色白了又白,怎么没想到今日会冒出来一个施三爷。
可她总不能把老太太给供出来,否则全家跟着她遭殃……
但这样污蔑一个丫头片子,除了想要私吞这些草药还能有别的话来解释吗?
掌事嬷嬷跪着,“三爷饶命,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想要卖掉草药,但都是因为奴婢家人病重才不得已如此……三爷看在奴婢是老太太的陪嫁的份上,就饶了奴婢吧……”
施老太太嫁入施家几十载,跟来的老人已经所剩无几,如今就剩一个余嬷嬷最亲近,而这个虽不得老太太青眼,终究是老太太的人。
谢玉兰呼吸一紧,一听到掌事嬷嬷说自己是老太太的人,心里冒出来的念头有些强烈了。
难道真是老太太……
谢玉兰感觉胸口有种灼烧感,难道是因为拒绝了一桩婚事?甚至都算不上婚事的一件小事,所以要如此折磨她?
她胸口压得沉甸甸地,她不自觉地看向了施闻楼,希望有个眼前人公平地决断。
施闻楼目光转冷,“看在老太太的份上,罚你一月的月银,调去扫洗房做管事,以后不许踏足药院半步。”
这惩罚足够轻,甚至连板子都不用挨。
显然是卖了老太太的薄面。
管事嬷嬷大喜过望,“多谢三爷,多谢三爷——”
谢玉兰顿然一怔,她被打成这样,这个人也只是罚了一个月的月奉,只是换了另一个地方做管事,这等于没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