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蜷缩了下手指,朝屏风一步步走过去,看清了此刻男人的样子。
施闻楼坐在案前,墨发披散,只穿着素白中衣服,冷白的皮肤衬得更白了,配着那阴暗的眉眼,仿佛一只寻仇的阴沉沉男鬼。
“换药。”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些沙哑。
谢玉兰这才注意到,除了他的肩膀,有那天她砸出来的伤,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受了伤,裹着一层纱布。
谢玉兰的下颌微微紧绷,走到施闻楼的身边,小心翼翼替他揭开包裹的纱布,纱布下的伤口瞬间映入眼帘,让她的指尖一顿。
胸口的伤在左边,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明显是利器所伤。
谢玉兰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视线,拿起一旁铜盆里的帕子,替男人稍微擦拭身体。
她的动作很轻,纤细的指尖,在男人的腰背、胸膛一触即离,不疼,挠痒痒似的。
她碰到哪里,男人哪里的肌肉就紧绷。
“你没吃饭?不会用力些?”施闻楼的喉结上下滚动,尾音翻过一丝的暗欲,不满的吼了一声。
谢玉兰:“……”
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怕弄疼他还不对了?
她暗暗腹诽施闻楼太难伺候,手上的力度却听话的加大了一点。
施闻楼的眉头皱得愈发紧蹙,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终于等擦拭完,谢玉兰拿起一旁的药膏。
屋里一时安静,只有药匙刮过瓷碗的声响。
谢玉兰舀出药膏,仔仔细细的上在男人的伤口处。冰凉的药膏落在男人滚烫的身躯,非但没有给他此刻燥热的内心降温,反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尤其是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化作了一缕缕丝线将他的呼吸缠绕其中,勾起了施闻楼那晚的记忆。
当时他的药效发作,根本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只剩印象里残存的画面,不断闪现。
女人的轻嘤和欲绝还迎的姿态,勾着他想得到更多。
但清醒过来只剩下地上残留的红色纱衣。
紧接着,祖母院子里的余嬷嬷便来了,看到那件纱衣,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