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不理会他,闷头往前走。
以为这样他就能放弃。
“你到底要去哪儿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你的两个弟弟呢?”结果贺巽牵着马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跟你说,我对这一带可熟了,说不定能给你指条近道。”
谢玉兰被他吵得心烦意乱,忽然灵机一动,扶着额头晃了晃身子:“我……我有些头晕……”
贺巽果然紧张起来:“是不是中暑了?这么大热天,你走了这么久。”
他手忙脚乱地又要去取水囊。
谢玉兰虚弱地摆摆手:“不用水……我就是突然特别想喝碗热茶。”
她指了指远处山脚下隐约可见的茶寮,“能麻烦你帮我去买一碗吗?”
贺巽看了看山脚,又看着谢玉兰颇为苍白的脸色。
“我这就去!”他说完就翻身上马,“你在这等着,千万别乱走!山路危险!”
白马嘶鸣一声,载着少年飞驰而去。
谢玉兰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虚弱一扫而空,一头扎进了路旁的密林中。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发软、喉咙冒烟,谢玉兰才靠着一棵大树停下来喘息。
林中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鸟鸣提醒她时间还在流逝。她侧耳倾听,确认没有马蹄声追来,这才稍稍放下心。
“看来甩掉了。”她喃喃自语,坐在树底下休息了片刻后,再重新起身赶路。
半夏和忍冬在前面约定好的地方等她。
看到谢玉兰出现,两个小孩脸上愁眉苦脸之色瞬间扫空。
“大哥!”
“大哥,你回来了!”
谢玉兰点点头,“走吧,我来的时候,看到个破庙,咱们现在那边安身。”
她现在不敢带着半夏和忍冬在村子里租房子。
这时候正是多事之秋。
破庙的屋檐缺了好几处,幸好这几日都是晴天,没有什么风雨,可以勉强庇护。
折腾了一日,夜色再度降临。
谢玉兰透过破破烂烂的屋顶,看着漏进来的月亮,听着忍冬和半夏均匀的呼吸声,却不敢合眼。
每当闭上眼睛,刘文海在火海里扭曲的脸就会浮现在黑暗中。
她虽然编好了说辞,可还是怕官兵找上门。
尤其是刘文海背后还有人。
官府一定会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