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祖母院子里的余嬷嬷便来了,看到那件纱衣,很是满意。
谢玉兰的心忐忑直跳,涂药时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后颈。
“昨夜你去过书房吗?”
药匙在碗沿磕出清脆一响,谢玉兰稳住手腕,面不改色的撒谎道:“没有,奴婢昨夜在佛堂祈福。”
施闻楼的眸色深了深,好似两滩蔓延的墨汁。
不知被盯了多久,谢玉兰腿都快软了。
“出去吧。”他将衣襟一合,气息忽然变得凌冽无比。
谢玉兰一头雾水,抬眸,正对上男人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她忙垂下头,维持着自己规矩不是妥帖的姿态,退了出去。
“贱人!”
一回屋,谢玉兰就差点被云柔摔来的茶杯伤到脸。
云柔双手叉腰,满脸怒火的看着她。
谢玉兰的眸光一冷,这段时间安分守己,可她也不是泥人捏的性子,有自己的脾气,“云柔姨娘,我只是按三爷的吩咐做事,你要是有不满,大可以找三爷做主,何必冲我发难。”
她的神情有一丝的倦怠,但语气铿锵有力,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让云柔心神一震。
她知道自己才惹了施闻楼不痛快,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只怕会彻底被厌烦。
云柔的娇容扭曲片刻,悻悻作罢。
谢玉兰见她适可而止,转身洗漱休息。
云柔在一旁死死盯着谢玉兰脱衣,她的脑海一道光闪过,想起那晚在院子里撞见谢玉兰的情形。
她的眼里倏然升起一丝警惕与怀疑。
谢玉兰并未注意到云柔忽然阴沉的脸。
……
翌日一早,晨光才从窗户洒进来,前院流水的赏赐就接憧而至。
谢玉兰愣了下,看着领头的嬷嬷,嬷嬷皮笑肉不笑道:“云柔姨娘好福气,这都是三爷赏赐给云娘的。”
云柔正坐在梳妆镜前,看到赏赐大喜过望,可是她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上前接过赏赐,然后扭头看向谢玉兰,命令道:“愣着做什么,还要将我这些东西都放下去。”
谢玉兰冷眼看她,不卑不亢,道:“回禀云柔姨娘,奴婢还有秀春姑娘交代的事情要做,云柔姨娘要有交代,不如找其他人先去做。”
云柔听到秀春的名字,脸色一变,“秀春是个什么东西?你认清楚到底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