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玉兰深吸了口气,强调道:“就是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跟你走。”
张虎沉默了。
忽然打更的铜锣声响起,有人的脚步靠近。
“不……玉兰姑娘,这个包子你收着,我……我就先回去了。”他手忙脚乱将油纸包推给谢玉兰,急急忙忙的离开柴房。
谢玉兰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黑暗里,远处一双眼睛冷冷盯着柴房,将张虎仓皇离开的背影看的一清二楚。
“贱蹄子还挺招人。”秀春讥讽一笑,转身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
更声又响,谢玉兰已经饿的有些发昏,再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她从香囊里取出一颗青梅,塞进嘴里,酸涩的汁水立刻盈满口腔。
她将核含在舌下,让那点微薄的甜味慢慢渗透。
香囊里原本藏着六颗青梅,如今只剩两颗孤零零地躺在锦缎夹层里。
这已经是她被关的第三天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玉兰立刻爬到门边。
因为是柴房,离后厨最近,府里各院的人都会往这地方来。
透过半指宽的门缝,她看见厨娘刘婶提着裙摆小跑而过,脸上带着不寻常的惶急。
府里的反常从她被关进柴房,就开始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惴惴不安之色,府里的气愤比天气还糟糕。
谢玉兰将额头抵在门板上,木头的凉意让她稍稍清醒。
府里上下的慌乱绝非寻常。
她想起那日老太太专为施闻楼审问他们的事,心尖突然一颤。
“该不会……病得更重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外面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谢玉兰吓得往后一缩,紧接着听见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小丫鬟的抽泣。
“要死啊!这当口还敢摔东西!”是厨娘刘婶尖利的嗓音,“那可是要给三爷煎药的罐子!”
谢玉兰浑身一僵。
药罐?
看来真的是因为施闻楼……
刘婶似乎察觉到了谢玉兰的目光,陡然看了过来。
谢玉兰慌忙退回角落,假装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