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小心地将木模中的肥皂一块块取出,摆在铺着干净粗布的竹匾上。
淡紫色的皂体散发着淡淡花香,不仅去油效果比第一次好,每一块还制成了花瓣的形状,中心还嵌着几片晒干的野花瓣。
好看、好闻、好用。
她将第一批切成小块,分给村子里河边浣衣的妇人们用。
效果出奇的好,不少人来打听,但村民的购买欲低,毕竟洗衣服,没有肥皂,她们也洗了这么多年。
不过谢玉兰做的也不多,每天切一些,慢慢地卖。
第二批,她打算带到城里。
“今天我要进城。”她将香皂用油纸包好,装入背篓,“你们两个在家注意安全。”
“大哥,我们陪你去,你一个人进城太危险了。”半夏和忍冬急急地拦住她,她们没有忘记谢玉兰说在城里得罪了人。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你们不能跟着。”谢玉兰系好背篓,声音坚定,“三个人目标太明显了,何况,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我去弄清楚状况,也省得连累你们。”
半夏罕见的倔强,忍冬也站在妹妹身边。
谢玉兰叹了口气,转而道:“如果真出事了,我们三个都进去了,谁救我出来。”
半夏和忍冬这才松动。
“那大哥你一定要早去早回。”
“放心,天黑前我一定回来。”
谢玉兰和人打听过了,村里有专门进城的牛车,两文钱来回。
“喂,等等!”
突然清亮的少年嗓音从身后传来,谢玉兰浑身一僵,加快脚步,却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喂,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谢玉兰见躲不过了,被迫转身,对上贺巽那张神采奕奕的俊脸,心头一哽,“我怎么知道你在叫我,我又不叫喂。”
贺巽道:“我知道,你叫谢大郎,我那天问了。”
谢玉兰:“……”
“你有事吗?”她强忍着耐性。
贺巽质问:“你那天为什么骗我?我买了茶回来,你就不见了。”
谢玉兰面不改色:“谁说我不见了?我肚子疼去解手,结果我出来,你不见了,我等你半天。”
贺巽将信将疑,“行吧。”
“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儿?”
少年今天穿了件靛青色长衫,发梢用同色发带松松束着,歪头打量着谢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