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兰浑身一颤,险些踩空台阶。
前院,四个小厮已经被按在了刑凳上。
谢玉兰认出其中一个是常去药房取药的,一个是负责采买的,还有两个是门房上的。
他们的裤子都被褪到膝弯,满院姑娘都不敢看,只听到板子打肉的声响,简直皮开肉绽。
“给我打!”施老太太坐在廊下的太师椅上,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却比平日更深了几分,“打到他们想起来,到底把世子的事说给谁听了!”
粗壮的婆子们举起包铜的刑杖,重重落下。
“老太太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没说!”几个小厮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老太太冷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打。这些刁奴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玉兰站在人群中,死死攥着袖口。
先是施临渊的姨娘、再到被罚的小厮……
这两日人命不是命,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小厮们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直接昏死过去。
“都看清楚了?”施老太太放下茶盏,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多嘴多舌的下场。”
施老太太站起身,扶着李嬷嬷的手走到院中央。
明明是个六旬老人,此刻却像座冰山,散发着森森寒气。
“少安院子里的人,都站出来。”
谢玉兰和另外十几个丫鬟小厮战战兢兢地走到前面。
她余光瞥见他们都发抖,自己的膝盖也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老太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
谢玉兰心头一紧,偷偷抬眼,正对上老太太犀利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去。
“这几日是你在伺候少安?”老太太突然指着她问。
谢玉兰忙道:“回老太太的话,是奴婢,但奴婢这几日从未离开府邸,也未与外人接触。”
她的口齿清晰,不显慌乱。
施老太太拄着拐杖,眯起浑浊的眼睛。
她对谢玉兰有印象,明明只是一段时间,她似乎身量又长开了不少。
同样的丫鬟服饰掩不住那截纤细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