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煜才看到站在角落的周记,显然,很多事情不用这位使君去查,周记已经全都告诉他了。
“陈煜,见过使君。”陈煜不接话,朝着那人拱了拱手。
使君摆了摆手,“担不起使君二字,我看今日若是我不来铜县,怕是你都要杀到兖州去了。”
陈煜连忙道:“不敢,不敢,先前在城外确实遇见四个人,他们自称是府君的人,张口便要下官缴械,而后去面见使君,可是使君来铜县应该知道,铜县在下官上任之后,短短两天的时间死了两位朝廷命官,下官自小胆小,定然不敢缴械。”
“万一被那贼人害了,死了是小事,下官更怕背上杀害上官,残害同僚的千古骂名,请使君明鉴。”
使君一听,顿时皱起眉头,“他们没像你表明身份?我让他们带着令牌去找你。”
管他什么令牌不令牌,要他陈煜缴械自是不行,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已经开始习惯用恶意去猜度所有人的心思。
一旦交出了武器,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大摇大摆出现在府衙里,而是被人押送到这位府君面前,失去主动权,失去抵抗力,就意味着失去生命。
这种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彻底被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陈煜是绝对不情愿的,也是万万不能如此的。
“令牌?没看到啊”陈煜抬起头,一脸迷茫,“他们并未出示任何信物,就让下官走,下官自然不从,还真是府君派来的人?”
总之他不会认账的,跟着他下去的全都是自己人,他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
一旁的周记不悦道:“陈大人,莫要信口雌黄,那些人分明说他们就是府君的人,他们甚至还”
“周家主,本官知道你见我不爽,但问题的关键是,证据”陈煜正色道,“没有证据,就不要胡搅蛮缠,令牌在那?我怎么没看到?”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令牌在手,本官杀了他们也没有任何问题!”
使君眯起眼,“他们表明了身份,你还要杀了他们,此举难道不是谋逆?!”
“谋逆?!使君当真说笑了,铜县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上下都在盼望着把事情调查清楚,这个时候我将自己至于险境,会是什么结果,退一万步说,万一我死了,铜县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了了之?”
“死了县令,死了县尉,我这个县丞成了最大的获利者,而恰好这个时候,我又被一群自称是府君的人缴械带走,我死了,一切皆大欢喜,可是府君你”
陈煜微微抬眸看向使君,疑惑,“图什么啊?”
周记倒抽一口凉气,从一定角度来看,陈煜的逻辑几乎无懈可击,铜县死了两个人,他也怕死,所以不认人,他的考虑也同样周到,如果他死了,那么接下来这位使君就有大问题。
虽然一切都是陈煜的假设,可是这样的假设,确实很让人震惊,尤其是这位使君大人,他低估了铜县局势的复杂,也同样低估了陈煜的手段。
此人不简单,远比想象的更加麻烦,何常眯起眼盯着陈煜,暗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