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娥满意地点点头,眼神在范尚和那碗汤之间流转了一下,红唇轻启,“嗯,趁热喝了吧。”
“是!”范尚捧起碗,不再犹豫,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汤药入喉微甘,滑下食道后,小腹处立刻升起一股微弱的燥热,像点着了一小簇火苗。
他面不改色放下空盅,心里却已惊涛骇浪,皇室太医院的配方就是猛!
这药劲儿蹿得比窜天猴还快!
他刻意避开吕娥那双灼灼的、几乎要把他衣衫烧穿的眼睛。
那里面赤裸裸的欲望和期待,烫得人心慌。
目光下意识瞟向门口侍立的雪鸢。
她依旧垂眸肃立,像个没感情的玉雕。
然而,就在范尚放下盅碗的刹那,他清晰地捕捉到她抬起的眼帘中,一闪而逝的冰冷。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纯粹的冰冷和不屑。仿佛在说,“呵,果然如此。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范尚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兜头浇了桶冰水。
刚才在雪鸢屋里滋生的那点旖旎幻想瞬间烟消云散。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强烈的辩解欲直冲脑门。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你以为老子乐意?!
老子这是为了活命!
为了干翻霍莽那个老狐狸!
老子容易吗?!
他在内心咆哮,腹中那团燥热却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暖阁内一片寂静,只有香炉炭火偶尔“噼啪”轻响。
吕娥的目光如同实质,粘稠地缠绕在他身上。
门口的冰雕散发着无声的审判。
范尚端坐在绣墩上,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规矩放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
心里却在哀嚎,这哪是静养?
这是架在火上烤啊!
汤药的效力在无声地酝酿,太后的期待在无声地累积。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来吧!老子豁出去了!
油门踩死,今晚就飙个痛快!
然而,就在他感觉丹田那股火越烧越旺,快要冲破天灵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