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雪鸢的动摇,范尚的倔强,都让她感到一种掌控复杂棋局的兴奋。
她不需要雪鸢承认,她只需要知道雪鸢并非真的完全无情,这便够了。
没有弱点的刀放在身边,才是可怕的!
“好。”吕娥的声音恢复了雍容与平静,“哀家知道了。既然你志坚如此,哀家甚慰。”
她慵懒地靠回凤榻的软枕上,姿态闲适。
然后,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紧闭的殿门,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板。
看到那个此刻可能在某个角落痛苦挣扎、被药力煎熬的身影。
她的红唇轻启,带着一丝恶趣味的戏谑,“雪鸢。”
“奴婢在。”雪鸢的声音已经重新恢复了冰封的平静,只是那垂下的眼睫,微微颤动。
“去,”吕娥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范尚消失的方向,凤眸中闪烁着冷酷而玩味的光芒,如同在欣赏一场精心安排的戏剧的高潮,“帮帮他……降降火。”
“……”雪鸢的身体,瞬间如同被冻住,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降降火?
她猛地抬眼看向吕娥,她当然明白吕娥的意思。
这是要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浇灭范尚体内那足以焚毁理智的烈焰?!
为了试探范尚?
还是为了……羞辱她?
亦或是两者皆有?
吕娥迎着她的目光,凤眸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动摇,只有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冷酷。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命令。
暖阁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雪鸢死死咬住下唇,声音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服从,“是……奴婢……遵旨。”
她不再看吕娥,猛地垂下头,深深地屈膝行了一礼,然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