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杀伐决断,永远是他们的定心丸。
北境稳如磐石,霍莽的腰杆就永远挺直。
至于京城这些哭哭啼啼的忠臣?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几声无力的犬吠。
霍莽转过身,重新坐回书案后,脸上已恢复了那种睥睨一切的沉稳,“至于宫里那个跳梁小丑范尚……蹦跶得够高了。等这阵风头过去,老夫自会腾出手来,把他和他那劳什子中厂,连根拔起!让他知道,奴才就是奴才,爬得再高,摔下来也只会粉身碎骨!”
他拿起一份北境军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上面的数字,仿佛京城的风波已不值一提。
书房内只剩下他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和烛火偶尔爆裂的轻响。
这里依旧是那个掌控着大燕命运的中枢。
霍莽的自信,如同北境巍峨的群山,沉雄而不可撼动。
……
未央宫深处,皇后的宫室,却弥漫着与相府截然相反的冰冷死寂。
一只上好茶盏,从霍青鸾颤抖的手中滑落,“啪”的一声脆响。
“娘娘息怒!”贴身大宫女春桃脸色煞白,慌忙跪地收拾。
“滚出去!”霍青鸾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胸膛剧烈起伏,凤眸中燃烧着一丝深不见底的恐惧,“都给本宫滚出去!”
春桃和其他几个侍立的宫女吓得浑身一抖,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紧紧关上了殿门。
偌大的寝殿,瞬间只剩下霍青鸾一人。
她踉跄几步,扶住冰冷的雕凤鎏金柱,指尖用力到发白。
父亲……父亲他竟敢在朝堂之上,调动武士,当殿拿人!
逼得三朝元老张元正……呕血昏迷!
那喷溅的鲜血,透过宫人惊恐的描述,仿佛就在她眼前炸开,灼烫着她的神经。
“疯了……他真是疯了!”霍青鸾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破碎地哽咽。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她幼时教她骑马射箭、运筹帷幄的父亲?
这分明是将整个霍家架在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之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