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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顾玉的叔父顾天英却提出了质疑：“就算还清了张家的债务，那之后呢？我们顾家现在已经家徒四壁，要如何发展？”顾玉胸有成竹地答道：“叔父放心，我怎么说也是准四品丹师，这一身炼丹术可不是白学的！我打算大量炼制黄阶丹药，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先把云州的市场稳定下来，再图其他！”顾天雄看着顾玉，欣慰地点了点头，眼中逐渐浮现出一丝欣慰。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让顾家重新站起来的机会！三日后，张家终于派人来了。来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管事，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管家一进顾家大宅就大剌剌地往红木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抖个不停。他斜着眼打量着顾玉一家，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顾家主，今天请我们来，是准备还灵石了吗？”顾天雄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张管事，这十万颗下品灵石，我们顾家砸锅卖铁也定会如数奉还！不过需要您再宽限我们一个月时间。”“哼，顾家主这话说得轻巧，砸锅卖铁？你们顾家现在还有什么锅好砸，还有什么铁好卖？”管家嗤笑一声。“我可听说你们顾家最近生意惨淡，连下人都快养不起了，多一个月时间你就能凑够这十万下品灵石？”顾玉站在一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若不是为了顾家，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顾夫人拉了拉顾玉的衣袖，示意他忍耐，然后继续赔笑道：“张管事，我们顾家确实遇到了些困难。但小儿顾玉可是四品丹师，只需半个月时间，定能炼制出足够丹药，换取灵石偿还贵府！”“哦？炼丹？”张管事眼珠子一转。“顾公子，就你那点本事，能炼出什么好丹药？”顾玉再也忍不住了，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顾天雄拦住。顾天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张管事，犬子虽然被丹宗逐出师门，但炼丹技艺还在。只需些许时日，定能炼制出上好的丹药！”管家沉吟半晌，才慢悠悠地道：“既然顾家主如此有信心，那我替你跟家住求个情，再宽限你们半个月时间。不过，这半个月可是最后期限了，若是半个月后你们还拿不出灵石，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顾玉自然知道，他这一番话的底气来源于他张家那个万法门的亲传弟子。他强忍着恶心，点头哈腰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还上。送走张家人后，顾玉脸色骤变，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一个万法门的亲传弟子就了不起？老子在丹宗时就可是首席弟子！等老子东山再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顾馨儿在一旁看着，担忧地问道：“哥，我们真的能在半个月内凑齐灵石吗？”顾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放心，没问题的！”他回到房间，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通体火红的丹药。丹药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一看就不是凡品。“地阶一品的火灵丹，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顾玉看着丹药，眼中闪过一丝肉疼。他深知，这火灵丹一旦拿出去拍卖，必定会引起轰动！地阶一品的火灵丹固然珍贵，但比起顾家生死存亡，也算不得什么了。顾玉正准备将丹药收起来，目光却突然被角落里一个暗黄色的锦盒吸引。那锦盒的样式，莫名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锦盒取了下来。入手的触感温润细腻，像是某种珍贵的木材。顾玉轻轻打开锦盒，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稻草编织的蚂蚱，造型拙劣，甚至有些滑稽。看到这只蚂蚱，顾玉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一年前。那时他刚刚炼制出第一枚玄阶九品筑基丹，迫不及待地送给了林清雪。林清雪接过丹药，娇羞一笑。然后随手扯了根地上的稻草，三两下便编成了这只蚂蚱，塞到他手里，说是回礼。而装这只蚂蚱的锦盒，是他十八岁生辰时，林清妍亲手雕刻的。那一年，林清妍为了寻到最好的金丝云木，跑遍了整个云州城。为了雕刻这个锦盒，她纤细的手指磨出了血泡，被刻刀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她将锦盒送给他时，他曾指天为誓，会用它来珍藏此生最宝贵的东西。可如今，这承载着誓言的锦盒里，装着的却是林清雪随手编织的草蚂蚱。对比如此鲜明，顾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和林清妍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却为何会在短短几天内，就对林清雪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与林清妍反目成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顾玉浑身颤抖。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此刻如同潮水般涌来。林清妍为他做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回忆，如针扎般刺痛着他的心脏。“林清妍……”顾玉痛苦地抱着头，低声嘶吼着。“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的眼前浮现出林清妍决绝离去的背影，以及林清雪柔弱无辜的眼神。“不！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顾玉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锦盒狠狠摔在地上。“贱人！你究竟对我施了什么妖术！”就在这时，一缕红色的烟雾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飘了进来，在顾玉身后凝聚成一个妖娆的身影。那身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想对付林清妍？或许，我可以帮你哦……”第七十七章林清雪的梦境女子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玉的耳畔，酥酥麻麻的。顾玉猛地打了个激灵，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容貌艳丽，身姿妖娆，一颦一笑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却又让人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你是谁？”顾玉沉声问道。女子掩嘴轻笑，声音如同风铃般清脆：“公子不必害怕，奴家并无恶意。只是见公子愁眉不展，特来为公子解忧，公子想对付林清妍，而我，恰好也有此意。”顾玉眯起眼睛，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如今的林清妍凭绝不是他所能抗衡的，如果眼前这女子真能帮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你想要什么？”顾玉开门见山地问道。女子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在顾玉的胸口：“我要的不多，公子支付得起。”顾玉看着女子的眼神，感觉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我凭什么相信你？”“公子不信我，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对付林清妍吗？”女子轻笑一声。女子的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顾玉的心上。顾玉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对付林清妍，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顾玉的脸颊，柔声道：“公子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凌霄阁，青云峰顶终年积雪不化。峰顶有一处天然冰洞，洞内寒冰剔透，散发着森森寒意。冰洞中，林清雪盘膝而坐，紧闭双目，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陷入了噩梦的漩涡，梦境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她梦见自己身处一个喧闹嘈杂的地方，脂粉味刺鼻，丝竹声靡靡。梦里的她不过八岁，身形瘦小，却穿着不合身的艳丽衣裙。在人群中穿梭，像一只误入花丛的蝴蝶。因为不小心撞到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酒杯倾倒，污了男子的衣袍。男子勃然大怒，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口中骂骂咧咧：“哪来的小畜生，冲撞了本大爷！”老鸨立刻满脸堆笑地跑过来，一边赔礼道歉，一边狠狠地瞪着林清雪。为了平息客人的怒火，老鸨抓起皮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瘦小的身躯上。皮鞭撕裂衣衫，在肌肤上留下道道血痕，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哭喊，却换来更猛烈的鞭打。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老鸨说是要让她学会规矩，让护院拖进小黑屋。小黑屋里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黑暗中仿佛潜伏着无数的怪兽，随时会将她吞噬。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在里面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绝望和恐惧啃噬着她的心智，让她几近崩溃。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放了出来。从那以后，她眼中的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麻木。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痛苦。老鸨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只要乖乖听话，就能成为头牌，赚很多钱，给自己赎身，嫁个好人家。年幼的她，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将这番话奉为圭臬。她开始拼命地学习琴棋书画，练习歌舞，强迫自己笑脸迎接那些油腻的客人。有一次，老鸨当着她的面和人说，等她及笄之日，要将她的初夜卖个好价钱。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任人评头论足。愤怒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但她却只能强颜欢笑，低眉顺首地说：“全凭妈妈做主。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清雪猛地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冰洞的寒气丝毫无法驱散她内心的燥热，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火炉里炙烤，痛苦不堪。“该死的，又是这个梦！”林清雪低声咒骂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厌恶这个梦，厌恶梦里那个卑微的自己。青云剑尊踏着积雪，缓缓走进冰洞。洞内寒气逼人，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周身灵气流转，自成一片温暖空间。他看着眉头紧锁的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清雪，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与那顾玉解除婚约后，你便总是心神不宁，莫非真对他动了真心？”林清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弱地说：“师尊明鉴，清雪与那顾玉不过是家族联姻，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最近总是做噩梦，而且梦境太过真实，扰得弟子心神不宁。”剑尊闻言眉头紧锁，他负手而立，一股上位者的威压弥漫开来：“修仙之人感悟天道，抛却自身杂念，怎会轻易被梦境所扰？但凡有梦，皆是心魔作祟，你且将梦境道来，为师替你解惑。”林清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不堪回首的梦境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那肮脏不堪的青楼，那凶神恶煞的老鸨，以及那无助绝望的自己。说到最后，她仿佛还能感受到皮肉被鞭笞的剧痛。青云剑尊听完，沉吟片刻缓缓道：“梦境虽是虚幻，却也映射出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你在害怕失去如今的地位荣耀，害怕再次回到过去那种任人欺凌的日子。”林清雪闻言娇躯一震，仿佛被说中了心事般喃喃道：“师尊所言极是！自从听说那林清妍在剑冢领悟了剑意后，弟子便心神不宁！这梦境也愈发频繁，难道她便是弟子心魔？”青云剑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那林清妍不过仗着几分天赋，侥幸领悟了剑意，却不知剑意不过是剑道入门罢了！你只要彻底将她击溃，让世人明白，你才是天之骄女，她不过是你脚下的蝼蚁，这样自然就能除去心魔！”“师尊，请您传授弟子破除心魔之法！”林清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挡她的脚步！青云剑尊见状满意地点头道：“剑意虽可决定一个修士的下限，却无法决定其上限。想要超越她，你需得有更强大的实力！”说着，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球道：“此乃为师在北域尽头所得的虎魄冰心，你将它和你身体融合，可提升你对冰系功法的领悟能力！”“虎魄冰心！”林清雪闻言，美目圆睁，惊呼道。“这可是传说中上古神兽白虎守护的至宝，师尊是如何得到的？”青云剑尊捋了捋胡须，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说来话长，为师耗费三百年时间，才得知真正的白虎早已坐化。如今的它，不过是一丝残留的意念凝结而成，经过数日血战，为师终于战胜了那丝意念，才将此物收入囊中。”林清雪闻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仅仅一丝意念，便能让青云剑尊这位北域第一强者苦战数日？那真正的白虎，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吱吱吱！”这时，一直躲在林清雪怀中的寻宝鼠探出脑袋，冲着那冰球兴奋地叫唤着。“好东西！好东西！主人，快把它炼化，以后修炼冰系功法事半功倍！”林清雪小心翼翼地接过虎魄冰心，将它缓缓融入体内。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她的灵台确实呈现一片清明，之前那些难以理解的功法奥义，此刻也变得清晰起来。青云剑尊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她：“此乃我凌霄阁至高冰系心法，《冰雪轮回诀》。本来想等你筑基五层后再传授于你，如今有了虎魄冰心加持，便提前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