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厚和欧又菡看着瞬消失不见。许久。欧又菡的手仍旧保持着挥别的姿势。少女有些伤心。她不喜欢离别,但离别偏偏又是该死的人生的主色调。无论是谁,都需要习惯。欧又菡仿佛长大了些,戳了戳刘厚的背:“走吧,咦,对了,我们去哪里?”刘厚看着这波涛汹涌的长江水,也不知道去向。他便转身将船舵交给船长元博:“船长,你来开。”元博此时已经用卫星电话和骁魔司的锦城总部联络上了,他接过方向盘,熟练地打了半圈。快艇拖着身后的古旧渔船,顺江而下。刘厚坐到椅子上,欧又菡巴巴地凑了上来。她的大眼睛离他很近,不知道在想干啥。“你瞅我干嘛?”刘厚觉得她的视线很怪。欧又菡却笑道:“刘厚。你猜剩下的两根玉签,在谁手上?”“不知道啊。”刘厚愣了愣。突然才想起来,现在仍旧在第一场考试的途中。虽然幸存者只剩下三十二人,但三根玉签的下落,只有一根,出现在了他俩的面前。只不过那根玉签,已经碎掉了,没了用处。他向快艇后方望过去。那些死里逃生的考生们,现在都铆足了劲。因为已经回到了正常的长江航道,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望着彼此,准备大战一场。想要将玉签给找出来。“人性啊。”刘厚摇摇头。人性本就如此,生死存亡的时候,尚且不忘记利益。现在没有死亡危机了,争夺利益自然变成了首要的目标。“你觉得谁身上有玉签?”刘厚反问欧又菡。欧又菡笑得神神秘秘:“你猜。”“让我猜的话!”刘厚一脸无语地盯着欧又菡:“还需要猜吗,你脸上那贱兮兮的表情,就差把我身上有一根玉签用笔写上去了。”“答对了。”欧又菡兴高采烈地道。“可你把这种事告诉我干嘛,等我去抢你的玉签吗?”刘厚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用你抢。”欧又菡从身上取出一根玉签,朝刘厚随手一扔:“送给你了。”“送我干嘛?”刘厚愣了愣。“当然是送给你去参加统考啊。”欧又菡瞪着他,一脸快来感谢我的表情。“等等,我搞不懂你的逻辑。”刘厚有些头大:“你为什么要送给我?你难道不去参加统考了吗?”他是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欧又菡一跺脚,这个大猪蹄子,一点都猜不到别人对他的好:“因为我不需要啊,以我的身份,难道想要参加个无聊的统考,还需要玉签吗?”刘厚郁闷道:“也对。那就谢了。”说完,他将手里的玉签随手一扔,扔给了丁云:“丁兄,送你了!”丁云愕然,手忙脚乱地将玉签给拽着,一脸震惊的看着刘厚:“刘兄,你把这么珍贵的玉签送给我,我,我怎么好意思收。没有玉签,你拿什么去参加骁魔司的统考!你想要中兴太乙门,参加统考是捷径啊。”欧又菡也急了:“喂,刘厚,那根玉签是我送给你的啊。你当什么老好人!”刘厚淡淡道:“我可不需要你的玉签。”“你又和我不一样,没有玉签,你没办法统考啊。”“谁说我没有玉签了!”刘厚从怀中抽出一根玉签,在她和丁云的面前晃了晃。欧又菡和丁云同时目瞪口呆。“结果,你就是第三根玉签的拥有者啊!”欧又菡脸色憋得发红,感情自己那么伟大的将玉签送给刘厚,是在自作多情。丁云却是长松了口气,不再推辞。玉签,对他而言,确实很重要。突然想到几日前,刘厚说要帮自己找一根玉签。他只当是笑话。没想到刘厚确实说到做到了。丁云紧紧地将玉签抓在手中,猛地站起来,朝刘厚深深地做了个礼:“刘兄,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丁云的命,便是你的了。任你差遣。”“言重了,你要谢,就谢你旁边的欧又菡吧。那根玉签,可是她送出去的。”刘厚将他扶了起来。丁云又拜谢欧又菡。欧又菡气得直跺脚,也不知道在气啥。哼了一声,算是受了丁云的感谢。开船的船长和一旁的灵通道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哈哈大笑。笑的欧又菡更是憋屈,用眼神使劲地瞪他俩。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憋的欧又菡,大眼睛咕溜溜地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个绝好的鬼主意。突然张口,朝着游艇右边拖着的渔船大声喊道:“喂,后边的人听着。刘厚身上有玉签,大家快上来抢啊!”这一声喊,让渔船上的三十二个幸存者全都沸腾起来。刘厚瞪着欧又菡:“你又给我找事。”欧又菡咯咯笑着,反正她解气了。后方的渔船上,幸存者们各显神通,有的丢飞索,有的干脆踩着捆在船舷上的粗麻绳。全都想要过来。刘厚长身而起,微微一笑,对丁云说:“两个对30个,有信心吗?”“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不去参加统考也罢。”丁云挺起胸膛,气凌然。“那,把他们全部搞定!”刘厚从背上抽出环八面汉木剑,一剑将当先的一个年轻道人拍入水中。别有人用铜索甩向刘厚,想要将他捆住。刘厚挥剑将铜索拨开,反手一抓。将那人扯入了冰冷的江水中。剩余的人全都掏出符箓,远远地攻击他。刘厚见招拆招,手中剑不断击出,剑法精妙。剑尖挑破符咒,将其引入江中。而丁云见刘厚顶住了大部分的压力,也用道法还击。一时间,江面上乱成了一片。大量幸存者落水,扑腾扑腾地想要重新爬回渔船上。可是长江水急,船又是顺水而下,速度极快。一旦落入水中,就再也难以追赶上来。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朝不远处的岸边游了过去。乱斗了不久,突然听到后方一阵轰鸣声。像是有船追了上来。汽笛不断响起,示意前方的快艇停下。众人愕然地回头望去,竟然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这艘游轮通体黑色,气势不凡。上边影影绰绰站满了人。刘厚眼睛一缩,那些人都是高手。船虽然庞大,但是非常灵活。离刘厚的快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只见游轮上一个中年男子一跃而起。轻飘飘地从天而降,落在了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