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刘厚和柴杰对视一眼。柴杰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副大仁大义我先死的模样,一咬牙坐在了桌子前的凳子上:“我先来试试,若是我死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具体做什么,在我口袋里的信中写了。”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将胳膊塞入了仪器的检验口。只见他眉头一皱,几秒钟的功夫,验血仪器就闪烁起了红灯。危险倒是没有危险,但是根据规则,柴杰也没办法进入第二扇门了。“这果然只是验血仪罢了,只是,它验血的目的是什么?”刘厚疑惑地也坐到凳子上,将自己的手塞入其中。只感觉一根尖锐冰冷的钢针刺入皮肤,很浅,浅尝辄止的立刻就缩了回去。带走了刘厚的一滴鲜血。也是几秒钟,仪器闪烁起来。绿灯。第二扇门顿时也亮起了绿灯。柴杰苦笑道:“刘厚,我没法陪你进去冒险了。希望你能平安回来!”这家伙脸上在苦笑,心里怕是已经偷笑出了花来。任谁都清楚里边肯定有诡异恐怖的试验品,进去了搞不好是九死一生。“那你在外边替我望风。”刘厚也懒得戳穿他,规则如此。他打开第二扇门,走进了第二个房间。第二个房间仍旧是一百多平方米的空房间,只是墙上贴着的符变了。竟然是昂贵的锦符。画的也不是镇尸符,而是治煞符。这治煞符主要是洗涤阴煞之气,迷瘴自消,能保持人的灵台清明,变得清楚无比。刘厚都看糊涂了。这些符箓定然是经过了精心的设计才层层布置下的,每一道都有作用。但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古怪呢?房间内静悄悄的,丝毫听不到有什么响动。也并没有规则上提到的痛苦的警报声又或者儿歌似的欢快童谣。就在刘厚不知道该不该直接打开第三扇门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从头顶飘下来。落入耳中。轻轻的,柔柔的,有些欢快,也有些缥缈。甚至还带着一丝阴森。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在唱歌。果然是儿歌。鹦鹉鹦鹉哪里来?我从东山来。东山城墙有好高?万丈万丈高。几匹骡子几匹马,请你鹦鹉进城耍。鹦鹉不得空,请你鹦鹉钻狗洞。嘻嘻,请你鹦鹉钻狗洞!刘厚听得毛骨悚然。这儿歌是他家乡传唱的歌曲,家乡几乎每个小孩都会唱。唯独有一点不对劲。那便是这里分明是春城,并不是自己的家乡。而那唱歌的人,用着童音,唱着他的家乡话。但这,怎么可能!刘厚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这童谣根本就不是从外界传来的声音。而是密室中的试验品,在利用他的记忆。不过既然是在唱着童谣而不是警告,那就意味着那试验品在邀请自己进去。不知不觉间,虽然还没有见到那藏在暗室中的东西。但是阴森可怕的诡异气氛,已然让刘厚的背上,全爬满了冷汗。他心脏砰砰跳着,伴随着熟悉的童谣,来到了第三扇门前。门口的墙壁上挂着能将脑袋全封闭的头盔。头盔的眼睛部分还做了特殊的处理,跟个焊接面罩似的,罩着两层漆黑的不透明玻璃。头盔戴上去,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却有声音从头盔两侧传来。里边藏着扬声器。扬声器在头盔被戴上后就自动激活了,开始指挥刘厚。刘厚根据头盔的提示,用特殊的手法打开了第三扇门,然后朝里边走去。他什么都看不到,浑身肌肉都紧张地紧绷着。进门,走了两步,刘厚便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很傻。什么都按照规则做了,万一这里边是个陷阱,他却自己把自己的眼睛给遮着,自动送上门去让人杀。若是里边真有人心怀不轨,自己不就是待宰的鸭子,完全没有反抗之力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摘掉头盔时,突然,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窜入了耳中。不像是人在呼吸。自己,仿佛站在一个极为庞大的生物跟前。那沉重的呼吸犹如在打雷,呼出的腥气犹如狂风。刘厚丹田用力,才没有被那庞然大物的呼气给吹走!他骇然,到底自己跟前有什么?光是呼吸,都那么大的威力!幸好,听声音,密室中的那东西,正在沉睡。头盔里有定位的装置,提示声音又响起,指挥刘厚将缠丝雕搬运到固定的位置。刘厚自然是没有带什么缠丝雕进来,他向前又走了几步。停顿了一下,模拟放置缠丝雕的动作。之后提示音让他先左走十三步。弯腰。刘厚一弯腰,就摸到了一架手推车。手推车通体精铁制成,入手冰凉。从推车上能感觉到微微震动,似乎有东西在车上蠕动。是活物。刘厚愣了愣,并没有按照提示音,将这手推车推走。他整个人一动都不动。因为他感觉到提示音,变得奇怪起来。刚刚还是机械的程序音,但是之后的三步行动,就逐渐开始有了些怪异。好像是有人故意装成机械提示音的音调。虽然刘厚不知道以前的技术员是如何在这房间工作的,但是明显有问题。有人接管了头盔中的提示,也就意味着,已经有人发现刘厚并不是他们的技术员。甚至有人正在偷窥他的一举一动。一想到这,刘厚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背心。有人想要害他?还是说,一开始,他就踏入了陷阱中?现在要不要退出去?还是将脑袋上的头盔扯开,看看房间中到底有啥?刘厚果断地选择了第二种。他猛地向后一退,凭着记忆朝第三扇门疯狂地逃去。只听合金门发出嗡嗡的响声,竟然在合拢。刘厚大骇,抽出身上的铜索,朝前一扔。凭着记忆用铜索勾住了那辆金属手拖车,用力一扯。手推车发出沉重的拖拽声,被刘厚用铜索拖得飞快向前滚动。在合金门彻底关闭前,卡在了两扇门的正中央。门没办法再合拢。刘厚耳朵动了动,想听清楚周围的动静。陡然,他的头盔了发出了一阵愤怒的吼声:“你看你干了什么,完了,你完了,所有人都要完蛋了!”那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音调中极尽恐惧,仿佛是刘厚刚才干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刘厚刚想说话,突然,他头上的头盔猛地炸裂开。随之而来的,是说话声。男人的说话声,女人的说话声,小孩的说话声,老人的说话声,婴儿的呜咽声,无数人的话语声……数不清,听不过来。刘厚脑袋上的头盔炸没了,视线也恢复了。他瞪大了眼,警惕着。想先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入眼,他却骇然的呆站在原地。满脸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