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一片漆黑,先是一个甜美年轻的女孩声音响起,但是仍旧没有画面。“哦,我还没有取相机的盖子,这段应该没有拍进去。”说话的是一个声音粗哑的男性。画面抖动了几下,屏幕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细眉瓜子脸的网红脸,大约二十来岁,画着一张网络主播的妆。网红脸对着镜头招了招手,好奇地道:“绿灯亮了,应该是把我拍进去了吧。这运动相机明明都是特制的,怎么就没有个自拍屏。”“你啥都喜欢自拍屏,人家是运动相机,要自拍屏干嘛。”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内存卡清空没有?”美女问。“清了,清了,你都问我多少次了,你强迫症啊。”男人不耐烦地说。“我就问问嘛,你凶我干嘛。要不是咱们公会让我跟你一组,你以为我乐意啊。”网红脸委屈地嘟着嘴,白了他一眼。男人识趣的没多啰嗦:“走了,汇合去了。车都在楼下等我们了。”镜头开始移动,两人背着大包小包地推开门,搭乘电梯来到了楼下。这楼应该是位于某个城市中心地点的公寓,装修得不算豪华,但是电梯间还是很有设计感。应该是出自于某位国内颇有些名气的设计师之手。要说当了道士以后,别人暂且不论。也有可能作为天书主人的原因,反正刘厚自己是变得过目不忘了。看过的东西,都会记在脑子里。他在脑袋里搜刮了片刻后,就有了答案。自己在某篇文章上看过。类似的设计风格,极像一位年轻的设计师设计的。不过那位设计师只设计过一套公寓。那套公寓位于昆明。两人下了楼后,街道上的面貌确实证明了刘厚的猜测。公寓下边毗邻交错着许多家过桥米线店,也只有昆明才有那么多米粉店。而且街道上的热带植物,有好几种,也只有昆明才会有。这两个人来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前,一边将身上的行李丢到车尾,网红脸一边抱怨:“张哥,你明知道要带那么多东西,也不说三楼来帮帮人家。公会又给我配了个闷葫芦,一点都不知道痛惜女孩子。”坐在商务车驾驶座上的张哥干笑了两声:“这不是楼下不准乱停车吗,我倒是痛惜你,但就怕被扣分啊。我今年的分都要被扣满了,再扣下去,驾照就没了。”“切。要不是这次钱多,我才不去呢。”“好了好了,咱们快赶去机场,飞机都要起飞了。”张哥打着哈哈,对那网红脸说话时候明显有些忌惮。商务车一路上又接了几个人后,最终到了机场。镜头转到那个叫张哥的身后,和另外五个人换了机票,托运了行李,进了候机室。这一行六人模样各有特色,互相之间显然是熟悉的,但是都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网红脸倒是个话茬子,也是一行人中的矫情担当:“喂,兄弟们怎么,各个都变得沉默是金了。一个个地不说话,昨晚喝多了?还是窑子逛多了?”没人搭理她。网红脸怒了:“啧啧,还真是哑巴了。张哥,你看他们的那副德行。”张哥苦着个脸:“姑奶奶,你也少说点话吧。你没看他们就是因为你在,才不敢乱说话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才是有问题的那个?”网红脸娇滴滴的脸上,险些就要委屈得梨花带雨地哭出来:“我一个又柔又弱的小女子,你们竟然用冷暴力对待我。”头戴GOPRO的男子浑身在止不住地在抖,像是在拼命地忍住笑。“大老黑,你特么在笑我吗?”网红脸用不知道第几感,敏锐地捕捉到了头戴运动相机,属于主视角位置的,绰号为大老黑的男子压抑的笑意。视角随着大老黑的头部摇动而摇动:“哪有,我刚刚就是突然抽风了。”“哼。你们就欺负我吧,待会到了古莲机场,和老大汇合后。看你们还敢不敢合伙来欺负我。”网红脸冷哼了一声。看到这儿,刘厚眉头一挑。古莲机场是靠近漠河最近的机场,也是离自己所在的多谷林场最近的机场。他们这一行人来大兴安岭,显然是有目的的。但是目的不明。而且,这些人,咋看之下像是从事网络主播的行当。但实则,都不是啥善桩子。例如那娇滴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网红脸,她笑起来挺甜美。如果用倪悦菲和欧又菡作为美女的标准,她也能得个七分。可就是这样的美女,眉眼间,却透着一个女人不应该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但是她隐藏得很好。这是个厉害的女人。她身体柔弱,说话间浅笑兮兮,却让人遍体生寒。走路间,扭来扭去的臀部,更是暗藏杀机。她浑身,都想一把武器。致命的武器。网红脸绝对是个从小就被训练来执行危险任务的主。估计,脾气也不算太好。这也是令其余的五个男人,忌惮她,甚至不敢多跟她多说话的原因。再来就是另外五人。除了绰号大老黑的男子带着运动相机,看不到样貌。但剩下的四个男人,都是些练家子。他们的肌肉很匀称,应该长期在进行特殊的肉体锻炼。身手估计也不错。只是这些人,全都装扮成了某个网络主播的直播团队。有摄影师,有跟拍,有策划,有灯光。装得很像是那副模样,如果不是刘厚眼睛毒,普通人也看不出端倪。在休息室里,大老黑关掉了运动相机。再打开的时候已经到了飞机上,窗外飘着朵朵白云。刘厚听到大老黑低声咕哝了一声:“霉气。”原来他郁闷地跟网红脸坐在了一排。网红脸很兴奋,将空姐当做饭店招待员使唤,惹得一路上大老黑都装作不认识她。下了飞机后,又坐了一段长长的汽车。车停下后,六个人走入了一间屋子里。屋子中早已经到了3个人。“你们来了。”一张桌子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看到大老黑,张哥,网红脸等人都走了进来,冲着他们点点头:“坐。”小小的一间屋子里,塞满了9个人。特别是那个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扎实的肌肉,魁梧的身躯。一个人,几乎都要将房间给塞小半之多了。刘厚看到这里,精神一震。他明白,这行人汇聚到大兴安岭边缘的秘密原因,终于要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