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感觉越来越重。 箫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在浴桶中的沈芙开始浑身不住的微颤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着的沈芙逐渐的抬起头。 她小心翼翼的朝着万岁爷身上看了眼,在浴桶中的手不知何时攀了上前。 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万岁爷的胳膊,柔软的掌心一瞬间捏紧:“万岁爷若是不高兴,那便抱着嫔妾去。” 这话就像是一颗石子,平静的湖面上立即荡起了涟漪。 在她面前的人没说话,只是那拨弄着水面的指尖却是一丝丝的滑动着。 “爱妃的意思是,想让朕抱你?” 男子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是箫煜在一旁听着,却是能察觉出那句话中的愉悦。 毕竟他也喜欢这样。 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他都不喜欢直接说出口,反倒是让旁人主动。 就像是对待美人,若是美人太过主动,则是失了几分兴致。 相反的,美人过于的羞涩,也让人失了脾性。 就像是现在沈芙这样,羞涩之中带着几分大胆,便是最好。 此时此刻,这个男子只怕是恨不得立即将沈芙给抱在怀中。 可是偏偏,却是想让她亲自说出口! 果然,浴桶中那只手情不自禁的捏紧了几分,修长的指尖上,泛着粉色的指腹一点点的褪了色。 箫煜本以为,以沈芙的脾气就要放弃的时候。 却见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抬起,还湿透的掌心一点点攀上,渐渐地抓住了那人的袖子。 玄色的衣袖很快就被水给洇湿。 可沈芙的手却是一直往上,直到那只手环住了那人的腰间。 她这才如同归巢的鸟儿般依偎上前,整个人挤入那人怀中。 “万岁爷抱嫔妾过去。” “这是你自己乐意的。”屋内的烛火昏黄,晃动之间照在沈芙这张脸上,隐隐约约透着勾人。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纱裙早就被水给湿透了。此时整个人都被抱入怀中,那玄色的长袍也跟着湿透。 可是那人却是不疾不徐,也不主动。 只是任由沈芙的手臂攀爬着落在他的颈脖上:“还是说,是朕逼迫你的。”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丝笑意。 沈芙将整张脸都埋入他怀中,纤细的后背在轻微发抖着:“是,是嫔妾愿意。” 柔弱无骨的声音落下,下一刻,沈芙整个人都被人整个抱起。 那人轻晃晃的,便将着沈芙抱在怀里:“这既然是爱妃想要的,那朕自然就要满足爱妃。” 低低的一道笑意传来,话音间,那人便是抱着沈芙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水滴声响了一路。 沿着那滴滴的水声,箫煜咬着牙,看着那地面上的痕迹。 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床榻上,时不时的传来声响与细微的动静。 箫煜站在床榻边,再想靠近却是靠近不了了。 他站在原处,头疼的揉着眉心。 箫煜知晓自己这是在做梦,但是回回梦到沈芙与别的男子共度春宵。 可偏偏他却是连着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箫煜只能无力的站在床榻边看着。 透过朦胧的影子,依稀辨认里面的两人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床榻上,两人此时相拥在一起。 沈芙身上那件纱裙沿着床榻边落下,透过一丝缝隙箫煜看见里面。 梦中的沈芙正在里面帮那人脱衣。 她手极为的灵巧,轻垂着眼眸,卷翘的眼睫落下,倒映出一片阴影。 双手却是认认真真的替那人脱衣。 箫煜只看了一眼,便就当场愣在原地。 沈芙做的这一切,实在是太娴熟了。 从脱衣到褪靴子,熟练的就像是每日都在做这件事一般。 可是分明,她伺候自己时,自己却是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这些。 箫煜一时看愣住了。 他甚至是想重新看一下,去确定一番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沈芙。 可就在这时,床榻间的人衣服已经褪下。 :“多谢爱妃。” 这时,床榻间的人淡淡开口,看向沈芙的脸,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 “这些都是嫔妾应当做的。” 沈芙看着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掌心,忽然之间娇羞一笑。 整个人埋入那人的颈脖中。 床榻间的动静开始响起,不知何时里面的人忽然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如儿!” 站在外面的箫煜双眼间忽然间瞪的老大。 什么如儿? 不是沈芙么? 那人对着沈芙的脸,在喊谁? 箫煜不可置信正要凑上前去看,可是手指一碰到那床榻。 他整个人一颤,整个人忽然间从睡梦中惊醒。 “奴才该死!” 书案旁伺候的小宝子见着万岁爷这样吓了一跳。 刚刚还在睡着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又睁开了眼睛? 小宝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连手中举着的披风都吓得掉在了地上:“奴才见万岁爷在这儿睡着了,怕万岁爷冷感染了风寒,这才……” 他身下的披风刚掉下来,小宝子连忙举起来,又重新高高捧起:“是奴才该死。” 箫煜单手捏着眉心,眸光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确定自己如今是从梦境中抽离出来了。 他这才重新看向地上。 目光落在小宝子手中的披风上,刚刚他在梦境中是因为他要去掀开床榻才醒来的。 与他根本就毫无关系。 “起吧。” 小宝子满脸惊喜的抬起头,万岁爷这是不跟自己计较了。 他满脸惊喜的起身,瞥见自己手中的披风,又赶忙放下:“多谢万岁爷。” “刚刚朕睡了多久?” 箫煜身子朝后靠去,整个人坐在龙椅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点点揉着眉心。 小宝子掀开眼眸朝着万岁爷看了眼,又急忙的低下头: “奴才刚刚将画卷拿去了内务府,回来的时候万岁爷您就睡着了。从申时一刻开始,如今天都要黑了。” “万岁爷您刚刚估摸着睡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箫煜的嘴角喃喃自语。 在梦境中应当只是过了半个时辰都不到。 可是在外面,却有足足两个时辰。 这段时日,箫煜但凡是做梦,都会梦到这些。 他从一开始的惶恐害怕,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至于那梦境中的那人,一个是沈芙,另外一人他虽是从未曾见到过脸。 但是他猜测,那人应当是他自己。 只是他弄不清楚的是,为何梦中之中与现实却是差距的如此大。 梦境中的场景,他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除了沈芙之外,他一直都是如此的陌生。 可偏偏,那梦境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真实到就像是之曾经发生过这一切一般。 “万岁爷。”小宝子沉默了许久,都没见到万岁爷开口。 这才忍不住的出声儿问:“万岁爷可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段时日,万岁爷的确是睡得时间要多很多。 :“可是万岁爷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 小宝子忍不住的问道:“要不要奴才叫太医过来一趟?” “不用!”箫煜的手才刚扬起,想到什么却是又改了口:“你让太医明日来一趟。” 脑海中克制不住的闪过最后那一瞬间的场景,箫煜眉心紧紧皱着。 梦境中,他为何会对着沈芙叫如儿? 那如儿的女子到底是谁? “你派人去查一查,整个后宫有几个叫如儿的女子。”第463章未婚妻 下过一场大雪之后,接下来几日便都是晴天。 沈芙膝盖上的伤还未好,便也不想出去走动。 窝在屋中看内务府的账本。 一大早太医院就传来消息,说是太后那儿又犯病了。 “太后怎么会知道?”沈芙放下手中的帖子起身。 闻言眉心都忍不住的皱了皱。 淑婉仪死的蹊跷。 虽然面上都是在传,说淑婉仪是自缢。但是宫里的奴才们都心照不宣的淑婉仪的死没那么简单。 本是瞒着太后的,可是万寿宫那儿怎么会知道了。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说漏了嘴。”小桂子站在一旁低着头赶忙回答。 淑婉仪的死让他受了好大的惊吓。 好在有主子派了太医给他看诊。日日喝着安神汤,这才没有生场大病。 小桂子的身子骨本是还没好全的。 但是听说紫苏惹了主子生气,唯恐主子身边无人可用,半点儿都不敢歇息,拖着还没好全的身子,就来当值了。 “说是一大早,太后起床喝药,听了淑婉仪死了的消息后,直接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屋内炭火点的足,小桂子才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的暖和。 才刚回了几个字,浑身就溢出一身的热汗。 他抬起袖子,往额头上擦了擦:“如今万寿宫都已乱成了一团,娘娘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太后的身子骨不好,本宫过去瞧了有什么用。” 沈芙唇角勾了勾,起身朝着一旁的书案边走去。 合欢殿后院的梅花如今彻底开了。 一大早就有宫女过去摘了梅花送过来。 “再说了,就太后这么厌恶本宫,如今人在昏迷中,怕是不想看见本宫的脸。” 沈芙边说边拿了剪刀修剪着花枝,话音落下,那梅花的枝丫就顺着剪刀落了下来。 小桂子低头看着地上没用的枯枝一眼,闻言抬起头朝着沈芙看去,之后才将头给低下:“太后娘娘的身子还不是看娘娘您一句话的事。” 自打太后病重,万岁爷可是从来没有过去看过。 这宫中的奴才们惯是会见风使舵。 太后娘娘并非万岁爷的生母,娘家荣家也跟着没落。 出家多年,宫中既无根基,也没亲信,如今身边除了个嬷嬷之外,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时间一长,奴才们自然是看的出来。万岁爷对这太后娘娘并无多尊敬的。 太后的日子,自然也就跟着难受起来。 “行了。”沈芙闻言,放下拿着剪刀的手。 她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在手指上擦拭着:“你这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倒还以为本宫是见不得太后好。” 太后一向是看不上自己。 开始生病,沈芙还以为太后是假装,这没想到都过去几个月了,太后的病居然不见好。 反倒是越来越严重。 想到这里,沈芙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太后的病,怎么会这么奇怪,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