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屋子奴才瞬间跪下,沈芙还未开口将人叫起。 就被人盖上盖头,牵了出去。 万岁爷在门口等她。 门口,箫煜身着喜袍,站在合欢殿门口。 玄色的龙袍今日换成了大红色,上面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万岁爷头戴玉冠,身着龙靴。 四周的守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堂堂帝王,在看见门口走出来的人时,却还是生出了一丝紧张。 “扶皇后娘娘上喜轿。”凤辇旁,林安身着红衣,扯着嗓子轻喊。 小宝子弯着腰,立即扶着沈芙上了凤辇。 这并非是寻常的喜轿,而是皇后的风辇。 沈芙坐在里面的时候,还有些未曾明白。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四周无人回她,凤撵起来,沈芙这才掀开帘子朝外看了眼。 万岁爷坐在白马之上,身着喜服,比起往日里那张庄严冷漠的脸,今日的万岁爷,眼眸中添了喜色。 这不像帝王,而只像是个普通的男子。 沈芙恍惚了一眼,便见他们已经到了宫门口。 玄武门大开着,地上铺上了红绸。迎亲的队伍朝着门口走去,直到出了宫门沈芙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出了宫。 她偷偷掀开盖头朝着门口望去,只一眼就愣住了。 皇城边上,站满了百姓。 迎亲的队伍身后,十几对小太监们扛着竹筐,里面装着铜板,喜饼,莲子,花生一路抛洒。 百姓们跪在地上,拿了铜板嘴里喊着的不是万岁爷,皇后娘娘。 而是:“早生贵子,平安健康。” 沈芙一路上听了过去,这才忍不住问:“万岁爷这做什么?” 风辇旁伺候的林安吓了一跳,听见是皇后娘娘的声音这才道:“万岁爷说了,要八抬大轿迎娶娘娘您。” 这都是万岁爷准备的。 在宫中他们是夫妻,也是帝王与皇后。 但是出了宫外,他是个普通男子,他想迎娶他心爱的女人为他的妻子。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箫煜今日娶了心爱的女人。 沈芙心口扑通跳动着,掀开帘子朝着后方看着。 身后的嫁妆队伍,一眼看不到头。 沈芙这才发觉,万岁爷说的是真的。 他说,他要让她是他的唯一。 “皇后娘娘,这还不止呢。”林安压下嘴角的笑,他动了动如今完好无缺的腿,对沈芙更加的殷勤。 万岁爷还说了,宫中的嫔妃们早早就遣散了出去。 每位嫔妃都回了家中,但是月例银子却是照旧给的。 林安默默将话咽了下去:“日后只要娘娘您一人。” 沈芙的心早就已经融成了一团。 她看着身上的凤冠霞帔,头顶的凤辇之上,以玉为顶,四周镶嵌了宝石珍珠。 身后的倚靠上绣着龙凤呈祥。 而她面前摆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金凤。 沈芙坐在轿辇里,看着万岁爷带着她游了一圈朱雀街。 之后,停在皇城脚下。 文武百官都身着红衣,见着仪仗磕头行礼。 万民面前,箫煜这下下马,将沈芙从凤辇中迁出。 看着眼前身着凤冠霞帔的沈芙,箫煜的心从未曾有过这一刻的安定。 锣鼓声响起,礼部开始奏乐,箫煜牵着沈芙的手走在那红绸之上。 直到站在了喜堂面前,于天地,行叩拜礼。 林安在一旁,大声宣读:“朕惟皇后之位,实为天下母仪;贵妃沈氏,德容兼备,恭俭温良,克勤克慎。”注1 “朕遣散后宫嫔妃,特册封沈芙为后,自此只娶皇后一人,以正位中宫,表率六宫。钦此!” “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文武百官,万民行礼。 四周之人,无人不匍匐跪下。 唯有面前之人,手握她的掌心。 箫煜握住沈芙的手,带着她走上城墙。 每走一步,箫煜的心口便是不由自主的跳动一下。 他箫煜一身是天潢贵胄,自打出生便是皇子,拥有所有人都没有的一切。 登上帝位之后,更是权势滔天,世间万物都摆在他眼前。 可是直到遇见了身边之人,他才知道。 无关富贵,荣华,权势。 余生一辈子,他只要眼前这一人足矣。 他握紧沈芙的手,当着众人之面,掀开了沈芙的盖头。 凤冠之下,沈芙朝着他轻笑,两人目光对,眼中皆是温柔。 箫煜轻拂过她鬓角的发丝,带着她站在那城墙之上,对着下面的所有人口谕:“今日,朕用江山为聘,万民见证之下,许诺。” 城墙之下,文武百官听令,万岁爷的嗓音从上至下,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箫煜此生,只要沈芙一人,自此之后,一生一世,共度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