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吴启振喉结滚动,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爬。
魏刈没回头,只望着院内那株焦黑的老槐树,声线冷得像碎冰相击:“再不放人,这槐树桩子就该换你当祭品了。”
吴启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当场惊得魂飞魄散———
他那宝贝儿子,竟拿把匕首抵在苏欢脖颈上!
那丫头垂眸不动,颈间匕首下渗出细血痕,发簪稳插发髻,倒显握刀的手在颤。
“孽障!”吴启振气血翻涌,眼前阵阵发黑,踉跄着去夺匕首,“还不松开苏二小姐!”
他霎时明白为何会在送往刑场的路上被截胡。
苏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他这条老命,吴府满门都得跟着陪葬!
吴浩见他活着,眼里闪过丝光亮,随即又红了眼眶:“爹!不是孩儿疯了,是苏崇岳欺人太甚!”
“苏崇岳?”吴启振脑子嗡嗡响。
冷翼在旁慢悠悠开口,语气像说件寻常事:“忘了告诉吴大人,昨夜吴府走火,烧得只剩这堆灰了。早前苏崇岳带人上门,跟吴公子起了冲突,吴公子当场晕厥,连带着许姑娘腹中的胎儿也没保住。”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吴启振踉跄半步,手扶住断裂的石柱才站稳。
短短几日,家宅焚毁,儿媳流产,儿子被人逼到挟持人质
他混了半辈子官场,哪能猜不透?
原想拿住苏崇岳的把柄,却被反咬一口,这是要断他吴家香火!
“好个苏崇岳”
吴启振额头青筋暴起,指甲嵌进掌心,“是我瞎了眼,错看了这畜生!”
魏刈冷眼扫过他扭曲的脸,转向吴浩时眸色更沉:“你们的恩怨,何必拉无辜人垫背?”
吴浩突然狂笑起来,匕首在苏欢脖子边划出细红血痕:“无辜?她是苏崇岳的亲侄女,苏崇漓的亲闺女!苏欢,你可知你爹娘和兄长,都是死在苏崇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