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是她这副懂事的模样,反倒让我侧目,每次都先给她。”
“这个小女娃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嘞,你和她要好好的,这样我在西北才能安心。”
赵雨镰看着林渊,目光炯炯中,好似带着一丝恳求。
林渊哑然,面对这个大舅哥的请求,他一时反倒不知道正面回答。
怎么好,才算好?
娘家人和夫家人的标准,可不一样。
他想点头说好,但这样做陇王却估计觉得他敷衍。
如果他站起身,郑重对天起誓的话,或许他就相信了,但这却又不符合他的性格。
气氛微微僵滞。
太子赵雨岸忽然拍案:“我也记得,当时大哥出宫开府,我差不多也要出来,我屁颠颠问你,该如何建府,如何招募幕僚?结果你理都不理我,反而一脚把我踹开,认为我烦。”
赵雨镰一动不动的目光挪开,面向太子的脸上拂过一丝尴尬,举杯讨饶道:“谁叫太子彼时前年把我给得罪死了,我出府办宴,你不但不来,还撺掇其他兄弟不要来,说给我这个嚣张得意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当时我能理你才怪。”
赵雨岸脸上适时闪过尴尬,嚷嚷道:“年幼不懂事,屡屡冲撞了大哥,现在向大哥赔罪,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他边说着,边拿过一旁酒盏,递给脸色沉默的林渊。
林渊看了看两人,沉默渐渐消解,释然一笑,举杯与之共饮。
做个糊涂人吧。
子夜时分,地上酒坛已横七竖八。
太子和陇王都已醉了,在桂花树下毫无形象的互相搀扶着解开裤带撒尿。
林渊简直没眼看。
哥俩小解完,赵雨岸忽然击掌,大声叫人送来文房四宝。
“难得相聚,留幅画像如何?”
他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但出的这个主意却让陇王很是赞同,林渊也觉得很好。
留画,稍作纪念吧。
太子抚掌大笑,当即召来画师。
他撑着靠椅站着,靠椅上的陇王反倒沉沉睡去,只有林渊还清醒,坐在自己的座位,目视画布。
老画师赶忙调彩研墨,在宣纸上细细勾勒。
不出片刻,三人形象便跃然纸上。
陇王趴桌沉睡,太子执壶靠椅,林渊正襟危坐。
画师留下画卷,悄悄退走。
或许谁都不曾想到,这槐香氤氲的夜晚,会成为后半生难得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