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城府中由于甲兵聚集,发生了一阵并不激烈的战斗,镇城伏敬远本来还待披甲死战,可是当看到敌队当中突然冲出一名身形魁梧的大将,神情顿时一僵,旋即瞪眼望着对方惊呼道:“你是人是鬼……”
东方老自是懒于对方废话,趁其惊愕之际,回手一刀斩落下来,顿时便将这曾经的故人斩杀当场。随着这督将死亡,其他仍在顽抗的敌众们便都纷纷弃械投降。
至于御史营那里,战斗要更加的顺利,在裴藻的亲自进攻下很快便将御史并其一众随从们尽数成擒。
这一夜司马消难自是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时分,见到身披染血戎袍的裴藻行入堂中,忙不迭入前疾声问道:“情况如何了?”
“未负主公所命,御史一众俱已成擒,镇城伏敬远则斩杀于军府之内!”
裴藻向着司马消难叉手汇报道,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他的心内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镇、镇城?为何要杀镇城?”
司马消难听到这话后顿时一脸惊愕,望着裴藻疑惑问道:“莫非镇城也有害我之心?”
“镇城有无并不重要,只是卑职已为主公谋划锦绣前程。与其惴惴不安苟活国内,不如痛快决断、另觅生机!旧有高仲密据虎牢而投魏,而后李伯山据关西以称雄。而今主公拥其故地,献城以投,魏国求贤渴才,能不倒履相迎?”
裴藻作拜司马消难面前,口中解释说道。
诸方策援
经过一夜忙碌,等到
上巳演武
三月三,上巳节,位于上阳宫西南方位的沙苑草场上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时节。自去年上巳节唐公集诸府勋士大阅演武、考校军技获得了热烈反响以来,上巳节便不再只是一个斋祭祓禊、踏青游乐的节日,更增添了几分勇武雄壮的氛围。
今年的上巳节同样如此,而且因为有了去年的铺垫与经验后,规模变得更大,赏格也更加的丰厚。凡参与演武竞技的军士们若能表现优异、拔得头筹,不止可以获得丰富的金玉钱货的奖赏,还可获得勋官奖酬。
勋官虽然并没有具体的职掌,但在军中量授武职的时候可以作为资历的一个参考,同职竞选、勋高者得。随着勋官体系的确立,意味着哪怕是全无出身的普通营卒,自此以后在军中也有了一个凭着勋功上升的制度化标准与渠道。
所以一众军府勋士们对于上巳节的演武竞技也都充满了热情,因为只要能够表现优异,不只可以获得钱财的奖赏,还能带来身份地位的提升,自然让众勋士们对此机会趋之若鹜。
因为上巳节演武并不是正规的大阅田猎,没有太多大规模的军事阵仗演练,主要还是军士们之间的团队和个体竞技,因此也并不禁止民众观赏。只是参与观礼的民众们需要待在固定的观礼范围内,不得随意行动,以免冲犯营禁。
所以到了上巳节这一天,渭北沙苑校场上除了早已经在此集结的诸军府将士之外,还有众多的时流民众在观礼场开放之后便纷纷涌入场中来,等待演武竞技的开始。
上午时分,唐公并一众霸府要员们在三卫儿郎的拱卫之下抵达沙苑,顿时便让现场气氛沸腾起来,军民呼喊喝彩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启禀主上,今春参与演武集练计有三十六府、七万六千勋士,诸府将主呈簿于此,恭待主上巡视检阅!”
随着唐公仪驾抵达校场正中,负责召集整编诸府将士的领军高乐与兵部陆腾便都阔步迎上前来,将今次参与演武的诸府勋士名单呈交上来。
过往两年多的时间里,西魏霸府虽然都是以休养生息与调整内政为主,但在军事上的建设也始终没有松懈,尤其是以授田勋士为主体的军府一直在进行扩建,其踪迹已经遍布关中、陇右、陕北、河东、山南、汉中、巴蜀以及荆襄等地。
这些军府大者为骠骑府,兵员往往在三到五千人之间。规模小一些的则为车骑府,兵员在一两千人之间。大小军府累加起来,规模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个,诸府在籍勋士则达到了十五万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