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棉布!
恪记用安西棉花加本地染料弄出的硬通货,颜色鲜亮结实,价比丝绸低,在西域和草原是抢手货!
恪记棉布一放水,价格实惠,瞬间像洪水冲进市场。
被高价琉璃吓住的胡商、本地百姓,全涌了过来。
靛蓝布做袍子精神耐脏,茜红给姑娘做裙子喜庆,姜黄头巾防风沙!
谁管那贵死人的琉璃?
“宝丰号”囤的高价琉璃,眨眼成了烫手山芋,无人问津,资金全压死。
长孙冲在后院气得摔了茶碗,热水溅了一袍子:“李恪!你狠!”
龟兹城西,胡姬酒肆正热闹。
高鼻深目的胡姬抱着琵琶,用生硬唐语唱着新曲,酒客们喝彩连连。
“…齐天大圣孙悟空,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金箍棒打得凌霄殿晃悠悠…”
“…猪八戒憨吃憨睡,高老庄背媳妇,笑煞人…”
…唐僧心志坚,求真经不惧险,妖魔鬼怪全不怕…”
唱的正是杜明月闲时,揉合玄奘西行和民间传说编的《西游记》片段。
新奇有趣,火遍了龟兹茶楼酒肆。
李恪和苏定方坐在角落,紧绷的神经稍松。
苏定方灌口马奶酒:“殿下,杜大夫这故事编得好,胡人都爱听。比干讲佛经有意思。”
李恪也笑笑,端起杯。
丝路要攥,民心也要聚。
文化这玩意,润物细无声,有时比刀枪管用。
“哗啦!”
酒肆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满身沙尘的于阗使者,连滚带爬冲进来,惊恐的目光扫到李恪这桌,扑通跪倒。
“大都护!祸事了!”使者声音嘶哑带哭腔,高举一块沾满泥灰的羊皮卷,“于阗南山…最大的玉矿…塌了!整个矿洞…埋了!里面…上千矿工啊!求大都护…速发援兵!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