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郎君。”她笑着行礼,递过球,“鱼鳔做的,塞了最细软的棉花,摔不坏,给小郎君踢着玩正好。”
小家伙立刻被鲜艳弹跳的藤球吸引,啊啊叫着抓。
李恪把球放地上,小家伙挣扎下地。
李恪扶着他小身子,看那小脚丫笨拙踢滚动的球,咯咯笑声满屋。
温馨时刻被急促脚步打断。
苏定方脸色铁青,捏着只射落的灰信鸽,鸽腿绑着小竹筒。
“殿下!刚截获!从棉种场方向飞的!”
苏定方递上竹筒。
李恪眼神一凝,放下儿子。
拧开竹筒,倒出卷极细丝绢。
蝇头小楷写着:
“三日后子时,甲三棉仓,火油备足,毁棉种。”
落款是半个扭曲的“崔”字。
博陵崔氏!果然!
不仅要毁苗,还要断根!
李恪捏紧丝绢,指节泛白,杀意在胸中翻涌。
好!想玩火?
“苏定方!”声音冷如冰,“甲三棉仓里,那批前些天淋雨发霉结块的次等棉还在?”
“在!正待处理。”苏定方答。
“处理?不!”李恪嘴角勾起冷弧,“把这些霉棉,‘打扮’一下,外面裹层好棉!堆甲三棉仓最显眼处!堆满!真正的好棉种…连夜密移地窖!动静要小!”
苏定方眼一亮:“殿下高明!末将这就办!定让他们‘烧’个痛快!”
三日后,子夜。
龟兹城外棉种场一片死寂。
甲三棉仓在月光下如沉默巨兽。
几条黑影鬼魅般接近。
熟练撬开仓门挂锁,闪身而入。
浓烈火油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