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纱布过滤!多滤几遍!”
长孙雨被熏得眼红,仍坚持指挥。
深褐色药水灌进带竹管喷头的大木桶。
李恪亲自带人扛桶赶回棉田。
“喷!对着有虫的地方,仔细喷!叶正反面都要!”李恪下令。
士兵农人忍着刺鼻味,两人一组,压杠杆加压,竹管喷头细细喷洒药水。
褐色水雾笼罩嫩绿棉田。
立竿见影!
黑翅蝗虫被药水喷到,像喝醉般行动迟缓,纷纷跌落泥地蹬腿。
啃食骤停。
“有用!真有用!”农官激动大叫,“殿下!王妃的法子神了!”
李恪看着挣扎的蝗虫和被药水保护的棉苗,长舒口气。
回头望大都护府方向,心头暖流涌动。
家有贤妻,胜过千军万马!
危机暂缓,李恪紧绷的神经稍松。
回府,儿子正被乳娘抱着,咿咿呀呀朝门口张望。
小家伙见他,咧开没牙的嘴咯咯笑,伸出胖手。
李恪心都化了,疲惫戾气消散大半。
他接过儿子,用下巴新冒的胡茬蹭蹭嫩脸蛋,逗得咯咯直笑。
“来,儿子,爹教你认地方。”
李恪抱儿子坐软榻上,变戏法似的掏出几块打磨光滑的小木块。
他闲暇让工匠用边角料做的“积木”,每块刻着图案和名称:龟兹(骆驼)、疏勒(马)、长安(宫殿)…
他拿起刻骆驼的晃晃:“龟兹,咱家。”
又拿宫殿的:“长安,皇帝住的地儿…没咱家自在。”
小家伙黑亮眼睛好奇盯着,伸手抓。
杜明月提个细密藤条编的小球进来,弹性十足。
“殿下,小郎君。”她笑着行礼,递过球,“鱼鳔做的,塞了最细软的棉花,摔不坏,给小郎君踢着玩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