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玉急得直跺脚,杏眼里盈满水光。她一把抢过空碗,指尖都在发颤,“我再去盛一碗。”
“真是女大不中留……”
云弈知道,李岚庭这是还再怪罪自己舍了他的妹妹,转头入赘了沈家。
可他并不知道,若是没有沈家的老参,自己的母亲恐怕都撑不过那年的冬月。
“李兄,其实当年……”
然而李岚庭根本就不给云弈解释的机会,“行了,既然你也醒了,哪来的也就回哪儿去吧!对了,这是你的那份儿!”
李岚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这是你那场生死斗的彩头,五十两雪花银。”
云弈把钱袋子退了回去,“李兄,其实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怎么的,被人家扫地出门了?”
李岚庭只当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可云弈听了,却是如芒在背。
“是……”
云弈的声音很轻,可李岚庭顿时脸色一僵。
“你说什么?”
云弈将今日早些时候在沈家所发生的一切,三言两语地讲了一遍。
李岚庭听着,脸色愈发难看。
“沈明月这个毒妇,跟她老爹一个样儿!都是些心黑了的货。”
云弈原本以为李岚庭知道自己的遭遇后,会借机数落自己一番,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你说说你,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们家妙玉跟沈明月比,也不差什么吧!不就是……”
李岚庭突然卡顿了一下,“脸盘子没人家俏,个头矮了半截,屁股小得跟个扁豆似的……”
数到一半自己先泄了气,挠着眉毛嘀咕,“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沈明月不仁义,也别怪咱们不讲情面!
说说,你想怎么办?套麻袋打闷棍?还是卖给人牙子发配到窑子里?”
“这……我还没有想过……”
“没想过?难道就这么算了?打碎了牙还要往肚子里咽?”
云弈沉默地望向窗外的残月。
要说单单对付沈明月,或者说是沈家,那还好办。
可如今在他们背后的,可是封疆大吏,安远都护使林长风。
即便在朝堂上,从二品的都护使那都是数得上号的高级武将,更别说这天高皇帝远的邺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