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等云弈再度醒来,冷汗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窗外正是深夜。
“云弈哥哥!你终于醒了!”
李妙玉的惊呼从身旁传来,她手忙脚乱地拧了块湿帕子,轻轻擦拭云弈额头的冷汗。
“哟!醒了?”
门框处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李岚庭斜倚在那儿,手里药碗冒着腾腾热气,额头上缠着的绷带还渗着淡红。
见云弈望来,他咧嘴一笑,“三年不见,你小子在沈家倒是没把功夫喂狗吃了。”
因为李岚庭比云弈还要大上几岁,而且加上之前云弈婉拒与自己妹妹的婚事,又入赘沈家。
所以李岚庭心里,多多少少对云弈是有些埋怨的。
“我,我这是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我家呗!”
李岚庭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你晕的倒是会挑时候,打完架就往地上一躺,害得老子胳膊都脱臼了,还得把你背回来。”
云弈缓缓撑起身子,拉开衣服,发现自己的前胸光滑如镜,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可明明……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李岚庭就扔给自己一块系着红绳的碎玉。
“玉是碎了,就剩下这一块儿。不过要没这东西,估计桑格那一招顶心肘就真要了你的小命儿。”
云弈摩挲着玉片沉默不语。
梦中那双血月般的眼睛再度浮现,与地下拳场暴走时的记忆重叠在一起,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嘿!被打傻了是吗!”
李岚庭拍了拍云弈的肩膀,后者就要伸手去接刚刚吹凉的药碗。
“你干什么!这是老子的!”
李岚庭说着,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哥!”
李妙玉看在眼中,多少有些埋怨自己的亲哥哥。
“你这三文钱一副的跌打药,可配不上沈家姑爷的金贵身子。”
李妙玉急得直跺脚,杏眼里盈满水光。她一把抢过空碗,指尖都在发颤,“我再去盛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