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关系确立,那瓦窑大队不仅能接到研究所的生产任务,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扶持资金。
这对于瓦窑大队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狂喜的心情还没退去,那位陈干事提到的“资质审查”又像块冰疙瘩,塞进他的喉咙。
电话里,陈干事强调,签订产研关系的前提是,瓦窑大队的车间必须通过资质审查。
具体怎么个资质审查,刘永才没听懂。
电话里只说,让他下午去县里研究所填个表格,明天专家就可以来瓦窑大队车间了。
自家大队那车间的条件,刘永才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好听些,叫车间。
其实连作坊都算不上。
里头只有两台锈迹斑斑的老车床。
上次给供销社加工几个零件,一台车床半个月里坏了三次……
这样的条件,拿什么去应付审查?
“德昌啊,你咋就这时候受伤了呢……”
刘德昌算是大队里最有主意的人。
往常遇到难事,两人只要蹲在老槐树下抽上几袋烟,基本就能拿定主意。
可现在刘德昌还在医院,该找谁商量呢?
刘永才的目光扫过墙上“自力更生”的标语,猛然想到一个名字——赵瑞刚!
赵瑞刚从黑市里赚钱的事儿,刘永才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大概也猜得到。
以前,因为刘德昌的关系,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想来,说不定他能有法子!
刘永才抓起草帽扣在头上,风风火火往门外冲。
赶到赵瑞刚家。
在大门口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刘永才一心急,直接推门进了院子。
这时候的农村,大门白天一般都不会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