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顺没敢再问。
从浴间出来,伺候太子殿下上榻时海顺忽地想起一事,压低声音悄咪咪问:
“殿下,今夜可要备换洗的裤子?”
骆峋躺下的动作一僵。
明明海顺的表情再恭敬正经不过,但他就是觉得这老货心里肯定在笑他!
谁让他已经连着四日都……
“滚!”
太子爷恼羞成怒。
抄起另一侧的枕头砸过去。
海顺从善如流地接住,嘿嘿笑着说了几句讨好话便领着一行小太监退下。
太子就寝没有让人守在榻前的习惯,外间只留了袁宝跟另一个小太监值夜。
骆峋本不热衷于女色,今晚又在沁芳居经历了那么一遭,他就更没有心思想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了。
躺下后兀自想正事。
可不知是海顺出去前问的那话起了暗示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迷迷糊糊睡着的骆峋又做起了梦。
不同于先前的四晚。
这回梦里的场景在书房。
夏风习习,青莲纱幔徐徐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罅隙在窗沿处投下斑驳的影子。
“殿下……”
“殿下饶了妾吧,妾……”
书案上。
伴随着声声娇啼,女子粉嫩的指尖在紫檀桌面上划过一道浅浅汗痕。
身上凤仙粉缠枝莲的通袖纱衫彻底自她的肩头落下,那因情动而泛起一层薄粉的白皙香肩一览无余。
她仰起纤颈。
粉面含春,娇喘微微。
忽然,她的眼前多了一串葡萄。
葡萄被丝线串着,颗颗晶莹剔透。
雍容的太子爷行这等事时神态亦是冷峻寡淡的,唯有额角的汗和泛红的眼尾显露出几分难言的隐忍。
“不是来给孤送葡萄的?”
槛儿呜咽。
如狐似杏的眼儿里波光潋滟,鸦睫上悬着一颗颗细细碎碎的小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