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狐似杏的眼儿里波光潋滟,鸦睫上悬着一颗颗细细碎碎的小泪珠子。
“妾知错,妾不该来扰您清净……”
“孤没怪你,哭个什么?”
骆峋拿着那串葡萄,低头亲了亲她,沉冷的嗓音里带着别样的蛊惑。
“先吃,你吃了孤再吃。”
……
骆峋睁眼。
安静的帐中尽是他粗重的喘息,坐起身借着墙角小灯微弱的光掀开被子。
骆峋薄唇紧抿。
片刻,他朝外喊了一声。
袁宝匆匆进来。
打了盆热水,又拿了条干净中裤来。
骆峋没让他伺候。
在帐中稍微收拾收拾,换了衣裳下榻。
然后披了件外衫撂下一句“不必跟,无需告知海顺”,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寝殿。
槛儿睡得也不安稳。
傍晚,随着太子去沁芳居的消息传来,寒酥、跳珠他们就彻底歇了心思。
几人不但说话声儿压低了,进出更是轻手轻脚,生怕惹恼了这位新主子。
毕竟宫里多的是稍不如意就把气撒到奴才身上的主儿,他们当然要紧着皮子。
槛儿有些哭笑不得。
说实话,她并不在意太子去幸谁。
怕他来了又走,又怕他永远不会来,这样的日子她上辈子过了小半辈子。
如今才哪儿到哪儿呢。
只是理智归理智,二十年朝夕相处的习惯潜意识里却不是那么好改的。
所以槛儿做梦了。
梦到了上辈子。
梦到她在东宫和太子的点点滴滴,梦到太子登基,她受封淑妃后他对她的盛宠。
梦到他立她为后。
他站在奉天殿门前亲自授予她金册宝印。
广场上礼乐肃穆,百官的朝贺声响彻云霄,他们的小儿子声音最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