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大人,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怎么会是没用呢?”李琢光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却被芮礼一把捞了回来,她只好蹲在原地说,“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屠十步似是被这句温柔的安慰戳中了泪点,黄豆大的眼泪直接顺着下睫毛砸下来,砸在地上:“大人……她们还喂我喝符水,烧得我心好痛……
“那符水里有我阿妈的指尖血,大人您知道吗?这是这里最恶毒的诅咒,便是诅咒你永生永世,转生来世也只能是这山坳坳里的人。
“她们烧沸了一整锅的黑狗血,然后将我倒着放进锅中,黑狗血倒灌进我的七窍,我好痛好痛……
“您看我的肚脐上也有了蛛网般的裂缝,她们把我当做产蛊的肉鼎!”
屠十步越说越委屈,越说哭腔越浓重。霍听潮终于转头正眼看了她一眼。
“她们假借着折磨血魈的名头,实则做的桩桩件件都是折磨我的事——”
屠十步的身体在束缚她的黄符中晃了晃,像是想接近李琢光,但只能在空中转一个圈:“而且那血魈贼得很,一旦要身受折磨,就会把我推出来……
“她们做了那么多折磨人的事,全是我在受呀——大人,救救我……”
李琢光捏紧玻璃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她脸颊上的肌肉绷紧:“好,我知道了。祠堂烧掉生辰八字,还有黑猫喂符水,对吧?”
“是的!”屠十步眼睛一亮,“大人,那我等您的喜讯……”
李琢光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倒在地上,空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和霍听潮先出了门,芮礼落在后面关门。在门完全闭合的前一秒,她忽然掀眸与房间中的屠十步对上了视线。
屠十步冲她笑了一下,那笑容仍是脆弱而卖乖的。
芮礼面无表情地阖上了门,复原被她掰弯的锁。三人走回井边,霍听潮托着李琢光的大腿把人送上井边。
清晨五点的山间起了浓雾,加上日头阴沉,两米以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氛围诡异得像是什么恐怖片取景地。
周围一丝声音也无,李琢光也放轻了呼吸担心人听见。她吃力地扒着水井边缘,眼前落下一双黑色的绣花鞋。
她一愣,抬起头时,冷不丁地与神婆那双瓷玉眼对上了视线。
致你走近时我的心跳(五)
晨雾散尽时,
昨夜僵立在那里的四人已成枯骨,神婆领着李琢光三人往村中走。
神婆说那些人是触怒了守护灵,村子里对这些外来的阵法比较敏感,
只要出现了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她们。
李琢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