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默儿,爹……爹要去北境了。”
“什么?!”林默如遭雷击,“爹!你去北境后,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听着林默这毫无心肝的话,林伯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眼神瞬间变得无比落寞。
自己养的好儿子,到了这生死关头,关心的竟不是为父的安危,而是自己的口腹之欲!
当真是作孽!
林伯山嘴唇颤抖,自嘲的一笑:“陛下……让爹做那小畜生的副使,随他去北境督办赈灾……”
“而你们……要留在这翠竹院里,替为父闭门思过。”
“老爷!那来年的春闱怎么办?!秀儿可是要考状元的!”王氏慌了神。
“春闱?状元?”
“秀儿和那杜修文那几个罪人人厮混在一起,到现在还能活着,便已是大幸了。”林伯山长叹一口气,“今科春闱……吏部已将其除名,终身不得录用。”
林秀如遭雷击,当即跪倒在地,双目彻底失去了神采,宛若泥塑。
寒窗苦读十余年,却在最后关头,功名之路被彻底斩断。
何等讽刺?
王氏看着仕途断绝的长子,又想到即将孤身远赴北境、生死未卜的丈夫,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地。
林伯山惨笑一声,眼中流下两行浊泪:“报应……都是报应啊……”
与此同时,镇北侯府的正门,却是另一番景象。
自林昭的马车回府之后,前来拜访送礼的马车便络绎不绝,几乎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各部官员、京中勋贵、富商巨贾送来的贺礼堆积如山,从承德堂一直摆到了院门口。
顺伯带着几个老仆,手忙脚乱地登记着礼单,脸上既是激动又是惶恐。
“少爷……这……这可如何是好?”顺伯捧着厚厚一沓礼单,手都在抖。
林昭站在静安居的廊下,看着眼前这车水马龙的景象,眼神却平静如水。
所谓平步青云,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