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瑾气消了一些,打算再给乔远一次机会,问道:“知错了吗?”
可乔远仍又摇摇晃晃地挺立起来,好似在宣扬着无声的反抗。
赵怀瑾笑得可怕,“好得很,好得很,给我继续打。”
他就不信乔远不会乖乖听话。
戴良心中不忍,可为了自保,只能继续扬起长鞭。
第二鞭落到乔远身上时,他显然更加承受不住,甚至被打趴在地。
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疼痛带来的空白感才慢慢褪去,乔远不知道自己的抵抗是否有意义?不知道戴良是否也同样觉得可笑,所以选择变本加厉打他呢?
不然他为何如此之痛。
他又一次听到赵怀瑾问知道错了吗,可是他真的错了吗?
如果真的错了,又错在哪里呢?
是不该有自我意识地说出那句我不愿?还是不该抗拒赵怀瑾拿他当一个取乐的玩具?或者是更早时就应该继续忍受戴良的侮辱,当做无事发生呢?
疼痛的煎熬使他想说出那句奴才知错了,可是精神的阻力却始终让他说不出口,仿佛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不仅仅代表语言的示弱,更意味着他一步步被这个封建时代蚕食分割。
于是乔远始终无法说出自己错了这样的话。
看着一身不吭的乔远,赵怀瑾也从一开始的势在必得转而烦躁,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奴才。明明疼得发颤,可是依然紧咬牙关。
此时的戴良觉得自己良心折磨并不比肉体的折磨轻,但又不敢得罪赵怀瑾,只好讨好地问道:“少爷,还打吗?”
赵怀瑾看到戴良一脸谄媚的笑容,气得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他有些气急败坏。
本是想看乔远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身边的东西,被人不长眼追着欺负,实在是没面子,本想赏乔远个脸,替他出气,没想到反而是乔远挨了鞭子。
他竭力压住内心的怒火,想着奴才既然不听话,主人也应该有管教的职责,恩威并施方为长久。
赵怀瑾终于给自己搭好了一个台阶。
他吸了吸气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认错。这件事就算过了,你和戴良都不用挨打了。”
奴才们最是得寸进尺,如果这次给他们一点甜头,保不齐下次又不听话,所以赵怀瑾语气严厉,继续敲打道:“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我就把你撵出府。”
说完,赵怀瑾等着乔远感激戴德的反应。
因为对他来说,对于一个奴才最严厉的惩罚无非就是两种:一是挨打,二是撵出府。
既然挨打在乔远身上行不通,那么赵怀瑾只能拿撵出府来威胁他了,就不信乔远不服软。
果然,一听到撵出府,乔远立马有了反应,慢慢地用手将身体撑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怀瑾。
哼,赵怀瑾心中冷笑,还以为多有骨气,这还不是怕了。要是乔远求饶足够恭谨,模样足够可怜,那么这次他就大发慈悲地放乔远一马,以后还让乔远跟在自己身边。
既然老是被欺负,那么待遇什么的也该提一提。以后就正经享受贴身仆人的待遇,不过前提是要一直这么听话,如果还像今日般处处违背主子的吩咐,那么赵怀瑾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他。
就在赵怀瑾种种畅想下,却听到乔远语气坚定,“我要离开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