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小,江津国也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夺过酥饼塞进嘴里坐起来。
“你来干什么?”
嘴里塞了东西声音囊里囊气的,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一屁股坐在病床对面的椅子上,黑眸充满疑惑,“既然有人把你捞出来了,你还来村里受什么苦?”
他下乡就这么几天,肤色黑了个度,连衣服都皱皱巴巴时刻染着泥点子,和他在沪市的矜贵模样沾不上边。
江靖国嘴硬:“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下乡我就不能?”
“能啊,但我为你不值,想想你在沪市呼风唤雨的样子,再看看你现在。”
啧啧两声,江映梨又道:“只要你把背后的人供出来,我就让你搬进知青点,不下地也饿不着肚子。”
江津国嗤笑一声,那人承诺的可是让他去香江生活!
他才不要一辈子在地里刨食,过成那副穷酸样。
见他不屑,江映梨收回视线,起身朝外走。
“就凭你?你别忘了,你也还在地里刨食!”
男人的声音刻薄,她脚步没停,
“你可以再考虑两天,看我能不能做到。”
径直回牛棚,江映梨拿出纸笔在上面画出江家的人际关系图。
上辈子只有钱家和江家结怨,但这辈子顾蔓已经替自己嫁了过去,大概率不会是钱家。
顾蔓更指挥不动钱家的势力。
这事得等舅舅来细细商量,长辈知道的肯定比她多。
金灿灿的夕阳透过塑料膜落在她脸上,却没有暖意,只有刺眼。
“书记!你既然已经给我们经济支持,人力支持也落实一下啊!”
老书记刚下工就被袁砚舟抓住了,一张老脸皱得跟黄瓜似的。
“周队长!其他人我还能做主,可你要的是臭老九!是想让我犯政治性错误啊?”
袁砚舟丝毫没有在军区时袁团长的正经,一脸无赖相,拉着他的手不松。
“你不给我就不走了!那发动机啥的都是我去县里贷款买的,大不了我就让他们来公社搬东西抵押。”
“就非得要他?”
袁砚舟重重点头。
老书记眉头紧了又紧,看向他拽着自己的手,最后抽出胸口上的钢笔给他写了封调函。
按完手印塞给他,扛起锄头就跑,生怕他再追上来。
袁砚舟得了信就朝第一生产队去,生产队队长见他来二话不说就把人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