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产科迎来,殡葬送往,不都是人生必经之事?
总得有人来做!
寒暄过后,三人直奔主题。
齐福开门见山:“外头传言太多,还请馆长说说具体情况。”
王斌重重叹了口气:“遗体送来后案子一直没破,家属不同意火化,就一直存放在冷库。本来相安无事,直到老赵发疯那天……”
他两鬓新添的白发格外刺眼:“城南灭门案的三具遗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唉!”王斌叹息一声,“遗体送来后案子一直破不了,亲属就不同意火化,我们只能一直放在冷库,之前也都好好的,直到那天老赵头疯了,我们一查看,才发现丢了三具遗体,正是城南灭门案的。”
家属连闹三天,殡仪馆理亏,却也无计可施。
阿瑶敏锐地抓住关键:“尸体确定是赵老头发疯当天丢的?”
这一问还真问到点子上了。
王斌眼神闪烁:“警方查了三个月监控,唯一异常就是四天前老赵发疯…总不能说是尸体自己跑了吧?”
阿瑶险些被气笑了。
推诿、甩锅,总之是将这笔烂账算到疯子头上了。
齐福适时打圆场:“不如让人带我们去冷库看看?”
王斌拨了内线出去。
不一会,来了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样子是实习入殓师,他领着两人往另一栋楼走去。
越往里走,越觉得冷气骇人。
“从这里进去,就是‘人生的最后一公里’,也是殡仪馆的主礼楼。”过拱形通道时,年轻人突然停步,惨白的灯光打在他青灰的脸上,“两位不用怕,里面还是很亮堂的。”
齐福硬着头皮走在最前。
虽说他也干的是“捞阴门”的营生,但他这个中介鲜少直接接触尸体。此刻为了面子,只能强撑。
走廊尽头的房间,摆着几副红色的纸棺材,齐福鬼使神差地探头一看——棺中尸体上半身嵌在水泥里,下半身已成肉泥,一颗爆出的眼球黏在水泥表面。
“操!”他踉跄后退两米多,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实习生淡定解释:“这是被水泥罐车压碎的,遗体是用铲子铲回来的,入殓师正在做特整,说白了就是拼骨塑形,让她走得好看点。”
阿瑶没理会这场闹剧,径直走向三号冷柜:“灭门案的尸体放在这里?”
话音刚落,阿瑶已经利落地躺进了三号冰柜。
"这不合规矩!":
“这位女士,这不合规矩,你快……”实习生急忙上前阻拦,却被齐福拦住,“她做事虽然有点奇怪,但肯定有她的道理,就躺一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密闭的冰柜里,刺骨的冷气四面而来。
出乎意料的是,柜内没有预想的尸臭,反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怪味,盖住了淡淡的陈年尸气。
几分钟后,阿瑶从容的冷柜中爬出,又检查了另外两个冷柜。当她指尖擦过柜底时,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