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监?税使?”
李恪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神刀子般刮过太监倨傲的脸,又钉回银币上。
李治的手,伸得真快!真长!
他猛地抬头,声音冰冷:“旨意,本王接了。交割?等本王料理完家门口的‘恶客’,自会‘好好’与矿监大人清算!”
“恶客”、“好好清算”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刺得太监脸上那点倨傲冻住了。
“你!”
太监脸气得发青,想发作,却被李恪噬人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
旁边苏定方和女兵按着刀柄的架势,更让他心头一寒。
“哼!”
太监最终只敢重重哼一声,色厉内荏地甩拂尘,“咱家话已带到!大都护好自为之!走!”
调转马头,带着那队鲜亮禁卫,灰溜溜冲出绿洲,像被鬼追。
李恪眼皮都懒得抬。
长安的麻烦先压下。
西边火烧眉毛!
他弯腰捡起银币,攥紧,指节发白。
那新月战旗的图案,赤裸裸的侵略。
“苏定方!”
李恪猛地转身,斩钉截铁,“点兵!步卒两千,弓弩手八百,所有能动骆驼,驮足水泥、硫磺!目标——葱岭葫芦口!快!红梅撑不了多久!”
“末将遵命!”
苏定方抱拳,旋风般冲出去吼:“大都护令!点兵!备辎重!葫芦口!快!”
绿洲瞬间炸锅。
疲惫的士兵咬着牙披甲,辎重营吆喝着把一袋袋水泥、一筐筐硫磺(安西特产,多作药和炼丹)搬上驼背。
空气里弥漫着被逼急的狠劲。
李恪大步走向正端详琉璃碎片的杜明月:“如何?”
杜明月秀眉紧锁,细银针在碎片“恪记”徽记边缘轻刮,捻起一点微末嗅了嗅。
“殿下,”她声音凝重,“这琉璃…不是咱们的。”
“什么?”
李恪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