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眼神一厉。
“徽记烧得像,能以假乱真。”
杜明月指着边缘,“但恪记琉璃用祁连‘冰晶砂’,烧时加微量秘药,更透亮坚韧,碎口有极细冰蓝光,味极淡。这块…”
她展示灰扑扑的粉末,“碎口浑浊,脆硬,有劣质石蜡和硝石味。仿的!专挑这偏远商路下手,赌我们一时难验!”
仿造!栽赃!
李恪脑子里火花一闪。
大食劫掠是真,留假“恪记”碎片?泼脏水!搅乱商路,挑拨大唐?
好毒!
“好…好得很!”
李恪怒极反笑,眼中寒光迸射,“玩阴的?本王奉陪!明月,收好线索!带上人和药箱,随军!葱岭顶上,用得着你!”
杜明月立刻收好碎片银针:“明白!”
大军开拔。
脚步声、驼铃声、甲胄碰撞声汇成洪流,扑向巍峨葱岭。
越往西越高,风像刀子刮脸。
李恪想起龟兹老农献的羊油胡椒膏。
“传令!”
他回头吼,“老农的冻伤膏,优先给前锋斥候!手脚耳朵鼻子,护住!”
几天后,大军抵葱岭外围。
斥候飞报:“殿下!秦将军已到葫芦口!大食人堵死了谷口!呼罗珊总督麾下精锐先锋,约八百骑!秦将军正借山势周旋拖住,但谷里困着商队部族上千人,乱成一团,秦将军不敢强攻!大食人在等主力!”
葫芦口,名不虚传。
两边峭壁光滑如镜,仅一条狭窄扭曲通道。
谷口被大食骑兵堵死,里面哭喊隐隐。
秦红梅的三百轻骑如鬼魅,在谷外山坡林间神出鬼没,弩箭精准袭扰,逼得大食人不敢全力冲进谷屠杀,也驱不散他们。
李恪苏定方登高观察。
谷口狭窄,大食骑兵挤作一团,战马烦躁刨蹄。
关键!
山风呼啸,正沿峡谷由东向西、由内向外猛吹!
“风向!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