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氏集团大厦离开后,季芊芊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丢了魂。
她几乎是撞开黄浦湾52b的入户门,香奈儿手包被狠狠掼在玄关的大理石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昂贵的鳄鱼皮被刮出一道白痕,她却看也不看,胸口剧烈起伏着,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晕开,眼线糊成两团乌黑,狼狈又狰狞。
“怎么了这是?”
江兰正慵懒地倚在客厅的进口丝绒沙发里,慢条斯理地涂着指甲油,鲜红的蔻丹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她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女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又去孟氏找不痛快了?早跟你说过,男人心变了,死缠烂打只会掉价!”
“掉价?”
季芊芊猛地转过身,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眼泪混合着不甘和怨毒滚滚而下,
“妈!他变了!孟冬临他彻底变了!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像看垃圾!他为了季常宁那个贱人,让我走!”
她扑到江兰脚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攥住江兰昂贵的真丝睡袍下摆:
“妈!你帮帮我!我不能输给季常宁!冬临哥哥是我的!孟太太的位置是我的!季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
江兰涂指甲的动作顿住了。
她放下小刷子,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捏住季芊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那双和季芊芊如出一辙、却沉淀了更多算计和狠厉的眼睛,仔细审视着女儿眼底的疯狂和绝望。
“废物!”
江兰猛地甩开手,力道之大让季芊芊踉跄了一下,
“哭有什么用?眼泪能帮你把男人哭回来?能帮你把季常宁哭死?”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女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江兰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当年我能让季常宁那个短命的妈‘意外’摔下楼梯,能让你那个没用的爹乖乖入赘,最后整个季家还不是落到我手里?靠的是什么?是眼泪吗?”
她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昂贵的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猩红的液体注入杯中,她递了一杯给季芊芊:“喝掉。冷静点。”
季芊芊颤抖着手接过,冰凉的杯壁让她打了个寒噤,却依言灌了一大口,好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
江兰抿了一口酒,猩红的唇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男人嘛,说到底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什么感情、什么恩情,睡一觉,怀个孩子,什么都抵不过血脉相连。”
她踱步到卧室,从保险柜深处取出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没有任何标签的深蓝色小玻璃瓶。
瓶身冰凉,里面装着半瓶无色无味的液体。她走回客厅,将小瓶放在季芊芊面前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认得这个吗?”江兰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