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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陡然想起昨晚何老师问她的问题,此时脑子里也问了一遍自己。无疑的是,她没有答案。  当然,跟男人她也没有任何经验可言。  但身心上不知不觉间的真实反应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跟明柚相处时,晏柠西好几次都感觉到了某种情感上的难耐。  可明柚没有过分的动作,哪怕目光火热,双颊被晚霞晕染,也会以礼相待。  就像此刻,女孩只是侧耳趴在她的身前,静静地听着她的心跳声,手指轻柔地搅着她的长发。  她也未曾掩饰自己砰砰直跳的激荡的心,好似安抚小孩一般,轻轻拍着明柚的背,替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  古典书籍里说,女人是水做的,是纯净。男人是泥做的,是浑浊。  晏柠西没有跟男人如此亲近过,女人,也只是跟明柚如此贴近过。但她在日常中尤其乘坐公共交通时,闻到过男人的体味,她很不喜欢。而明柚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总让她感觉到心旷神怡。  这样一对比,晏柠西实在难以想象,若此刻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是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或女人,她将以何种强大的心态来忍受?  自己光是想想就受不了。可何欢……却已身在炼狱。第66章说教  趴了两三分钟,担心压到晏柠西,明柚翻身躺到边上。  被子上,是清新的茉莉花留芳珠的味道,也是她熟悉的晏柠西的味道。她盯着晏柠西笑若桃花。她知道,晏柠西把这些都换过了。  静静躺了会儿,明柚跳下床,去玄关处的柜子上拿出包里的一个红绿两色礼品袋抱了进来:“晏姐姐,圣诞礼物。”  晏柠西已坐起了身,整理着被明柚弄乱的头发和衣服:“下周才是圣诞。”  说完,晏柠西眼眸一暗。圣诞过后就是元旦,她要回家陪父亲,而明柚要去参加下乡活动。她和她的第一个新年,注定不能一起跨年了。  女孩一脸欢愉地抱着纸质礼品袋,故弄玄虚:“猜猜我买了什么?”  晏柠西给面子的问:“猜不到。你买什么了?”  女孩献宝似的把袋子里的东西抖落在床上,将五个盒子一一摆放整齐:“喏,买了五个盲盒,我还没玩儿过呢。汤姆和杰瑞这一套新春系列有五个不同的公仔,其中有四个是常规款,有一个放鞭炮的是隐藏款。看看我们能不能好运连连,开出隐藏款。”  盲盒?  现下的确很流行,学生们也都喜欢。但单个盲盒的售价六七八十略为小贵,五个就是三四百。  看着盒子上猫和老鼠的图案,晏柠西心里可谓五味杂陈:“谢谢,我们一起拆吧。”  “好呀。”  两人各拆两个,拆出了三个不同的普通款,有一个重复了。  每一个盒子里都是一对,一只猫一只鼠。  明柚拿起未拆的盲盒递给晏柠西:“最后一个,晏姐姐你来拆吧,我更有福气,你更有运气。”  她本来是想说,有福气有运气的都是她。晏柠西就是她的运气,更是她的福气。但又不能运气福气都被自己一个人占了。  不得不说,晏。运。西是真神了。  晏柠西把新拆出来的公仔放平在手里:“这个…跟其他几个不一样。”  杰瑞站在汤姆的掌心上,一猫一鼠各拿着一串鞭炮。醒目的大红鞭炮,不就是隐藏款吗?!  “晏姐姐,你是幸运女神啊!”明柚乐开花,抱住晏柠西激动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开盲盒开到隐藏款的快乐,只是普通快乐。因为女孩的快乐,才是晏柠西的极致快乐。运气也不是她自己与生具备的,而是女孩给她的。  晏柠西拿着公仔端详,上色均匀,表面平整,做工还过得去。  明柚拿起另外四个:“晏姐姐,它们放哪儿?”  “就放书架上吧。”晏柠西把隐藏款也放到了明柚手上。书柜在进门的左手边,正对着床头,睡前醒来都能看见上面的东西。  五只公仔,隐藏款摆在了C位,相同的两只各站左右外侧。  “你为什么喜欢看这部动画片啊?”  “热闹,但不吵。”  “……”明柚想了想自己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动画片,多是又热闹又聒噪,没一个像汤姆杰瑞这种安静得几乎没声音的。  见她摆好,晏柠西出声:“过来,有事跟你说。”  明柚忐忑地坐到晏柠西边上,隐约猜到是跟昨晚的何老师有关:“什么事?”  “何老师的母亲在上周因病过世了,淋巴癌。今年九月挺过了化疗,当时病情有所好转,国庆还坐着轮椅出席了何老师的婚礼,但没有上台。十一月因感染,病情恶化,于十二月病故,已入土为安。”  上个周末,何欢深陷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中,她却和女孩去了美好的梦中。  这是晏柠西迄今为止对何欢唯一的负罪感,也是她决定将一些事告诉明柚的诱因。不解开误会和心结,何欢也好,明柚也罢,两人或许永远都放不下。  “李老师他们都说,何老师是对你付出心血最多的一位老师,你自己也亲口说过,很感激何老师当年对你的耐心教导和付出,可是明柚……”  晏柠西轻叹,指尖触及女孩的眼尾,“我看不到你的感恩,也看不到你对何老师应有的尊重。是因为我吗?”  “不是,不是因为你。”  明柚急切辩解,“我没有不尊重何老师,我……”  我什么呢?  说没有不尊重,就是在狡辩。  从婚礼那天起,她就没把何欢当老师来尊重了,顶撞她、讽刺她、报复她,甚至羞辱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晏柠西还是她剧本里的局中人。明柚百口莫辩。  晏柠西揉揉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何老师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家里有兄妹二人,父母均在国企单位,她哥考了国家公。务员,嫂嫂也在体制内工作。作为家里的小女儿,在母亲查出患癌以前,她也是全家最宠爱的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你读高中那几年,在受到何老师格外的关注关心和照顾时,可有想过,课堂之外的她正在遭遇什么样的困苦?对内,她要日夜忧心母亲的病情,要行孝道;对外,她要为两个班一百多名学生的前途负责,要恪尽职守。”  说到这里,母亲患病的相似经历让晏柠西心酸哽咽,“你去过何老师的婚礼,见过高大挺拔却算不得俊朗帅气的新郎江彬。以何老师的条件,何愁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结婚对象?她想不想找?又有没有时间找?在期望她三十岁能嫁出去的家人面前,在病重的母亲面前,她连结婚都是在与时间赛跑。”  何欢跟江彬是经介绍认识的,从相亲到结婚,只用了五个月。  晏柠西那时还不知道明柚的存在。  只以为何欢是到了年纪,有她的考量,在精神需求与物质需求中优先选择了后者,同时也为了给母亲“冲喜”,为了不让母亲抱有遗憾,才匆忙将就地把自己嫁了。  如今再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的母亲在病危那一年,临终愿望也是想看到女儿成婚,她又该作何选择?  晏柠西只能庆幸,自己那时候还在上学。母亲即便再放心不下她的婚姻大事,也总不能要求她刚读研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  她理解何欢,但明柚不理解。  她所见到的明柚这段日子对何欢的“阴阳怪气”,多半是由于“求而不得”导致的“因爱生恨”。  帮助解除明柚与何欢之间的“芥蒂”,对她们三个都好。  “晏姐姐。”明柚倾身拥住眼眶已有泪光的人,“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我不该对何老师耍性子,不该因为喜欢你,只想对你好,就忽视了何老师曾经对我的好。是我背义忘恩让她寒心了,我以后一定尊师重道,朝过夕改,不让你失望,也不让何老师失望,你相信我行吗?”  从上次在办公室被李老师有意点拨后,她就反思过了。  昨晚在酒店,她也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对何老师实施的幼稚可笑又劣迹斑斑的“报复”行为,关于自己对何老师的情感,过去的和现在的不同。  原来何欢瞒了她那么多事。原来在她享受着何欢的温柔时,何欢却在承受着无以复加的困苦。原来,有些人选择结婚不是因为多爱多幸福,而只是为了结婚。  晏柠西撑着她的双肩拉开些距离,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明柚,人有多面,人心难测,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你批评教育得对,我会改正自己的不足,会学习体谅别人。”明柚在晏柠西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哀戚与痛楚,“那你呢晏姐姐?你的家里人,你遇到的困苦,能跟我说吗?”  她总觉得,晏柠西背后的秘密不比何欢少。她以为不问是一种尊重,可不问,又如何去理解?  “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何老师的事,是不想看到你只站在自己的视角一叶障目。”晏柠西站起身,“至于我的家事,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母亲几年前也已过世。”  晏柠西去了卫生间,明柚独自坐在床边。该感慨一声“巧”吗?她和她们的家庭都不“健全”,不是缺爸就是缺妈。  可她们“失去”母亲的痛与悲,是她体会不了的。  晏柠西今次对她的“说教”,也不只是在责怪她不尊重何老师那么片面。  两三分钟后,晏柠西回到卧室门口:“不知道你要来我这,昨天也没买菜。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麻烦了。”明柚以为晏柠西是在变相催她回家,打开衣柜拿车钥匙,“你也上一周课了,周末难得休息,怎么舒服怎么来吧。我跟我妈说好了要回去陪她…和姥姥,这就走了。”  明柚拿了钥匙,和门边的晏柠西擦肩而过。她还不够卑微吗?卑微得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一顿午饭,不吃也罢。  换了鞋,背上包,头也没回地道了声:“再见,晏姐姐。”  晏柠西靠着墙,喉咙发堵,心里发疼。她不是急着“赶”她走,是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买菜,再和她好好吃一顿午饭的。  此一别,不是周末见元旦见,而是,明年见了。  ……  明柚并不想那么早回家,饿着肚子开车去大剧院的江边坐了一下午,咖啡喝了三杯。  她在节目演出广告上看到了1月上旬的《遥遥·有期》,上网一搜,票早就卖完了。转去另一个平台,见有溢价转让门票的,点开详情页正准备咨询时,手顿住。  是自己想看吗?为什么想看?想和谁看?  她曾抱着遥遥有期的幻想,迎来了遥遥无期的绝望。何欢无错,晏柠西无错,有错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因为她有错,所以她们总能随时随地以师长的身份对她进行“教育”。  在何欢眼里,在晏柠西眼里,她大概永远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再怎么努力,也翻不了身。  是啊,她还有家。家里有不会对她说教的母亲。  傍晚回到家,杨桂淑和阿姨在厨房忙,明柚耐着性子和姥姥在客厅说了几句话。  上了年纪的人,视力和听力都在下降,老年人常见的健忘也是有的。但姥姥对明柚说话的反应很专注,会盯着她的看。  明明上次回来,姥姥看起来还身康体健,精神头也足,今天的状态却差了很多。是真的病了吗?  忙完厨房的事,杨桂淑也出来坐着。  明柚把包里的毛绒帽子拿出来:“给姥姥买的生日礼物,看能不能戴。”  杨桂淑拿着帽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笑得合不拢嘴,就差往自己头上戴了。  “妈,你看这个。”她把帽子放至老人眼前,“这是柚柚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好看又暖和,咱们换一顶新的帽子戴。”  “柚柚买的?”姥姥的声音偏大,语速却不快。  “是啊妈,柚柚买的。”  “好,好,我戴,戴上。”姥姥忙不迭抬手去取头上的那顶,日益稀疏的银发服帖着头皮。  明柚记得姥姥才来家里时,头发比现在多,也没有这么白。她从沙发上站起:“妈,我来给姥姥戴吧。”  杨桂淑将帽子递回明柚手里:“好,你来。”  仔仔细细压好银发,露出耳朵,整理帽沿。明柚小声对杨桂淑说道:“帽子是晏姐姐陪我买的,她比我会挑礼物。”  心里虽有委屈和怨气,却仍不忘向家里人夸赞和炫耀她的晏姐姐。  “一口一个晏姐姐,你是要跟她一家了?”杨桂淑又吃醋了,“那你今晚怎么不把你晏姐姐请来家里吃饭。”  “她有事。”明柚心里有苦难言,“是你们说的老师会教育人啊,你省心嘛。”  “是是是,省心得很。”杨桂淑是真感到欣慰,“你赶紧把答谢宴排上日程,好让你妈我当面谢谢你的晏姐姐,谢谢她收留你,还帮你挑礼物。”  “嗯,安排。”明柚摸出手机,“妈,我们跟姥姥合张影吧。”  “好啊,拍照。”  杨桂淑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整理衣襟,肉眼可见的欢喜,“哎,等我一分钟,我得进屋补一补口红。”  有了姐姐忘了娘。但这个姐姐有得好。  女儿都被“教”成大乖女和大孝女了!要知道她手机里是一张跟女儿像样的合影都没有啊!明柚小时候拍的那些,这些年换手机,照片也跟着几经周转,要么丢失,要么糊成了马赛克,压根儿没法看。  给手机设置了适合室内拍摄的滤镜后,明柚请阿姨帮她们拍了几张照片。  “快传给我。”拍完照,杨桂淑迫不及待要了照片,发朋友圈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明柚也发了朋友圈,配文:  照片里,祖孙三人坐在墨灰色皮质沙发上,姥姥戴着新帽子坐在正中间,杨桂淑挽着姥姥的胳膊坐在她右手边,明柚双手放在膝盖,坐在姥姥左手边。  那张照片,晏柠西存进了相册,还第一次给明柚留了言:第67章冷战  晚饭后,明柚又主动邀杨女士出门散步,跟她讲了上周末和晏柠西去山上的琐事,也讲了元旦下乡的事。  她讲事,就真的只是讲事。  按时间线叙述,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没有华丽的词藻和修辞手法,但杨桂淑听得津津有味。  小区里遇到一些跟杨桂淑熟络的人,见她们母女同行,都跟见了稀奇事似的,拉着杨桂淑逗留打趣。话题反反复复,无非就是夸她女儿漂亮,问她女儿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喜欢什么样的?  明柚也没不耐烦,偶尔还礼貌回复几句,说“我妈答应了养我一辈子”。  饭吃了,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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