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赐收回手,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他转身,走向卡卡西和琳。
“端木…端木上忍…”琳看到端木赐走来,挣扎着想站起来道谢,但双腿发软。
端木赐抬手示意她不用动,目光落在卡卡西身上:“还能走吗?”
卡卡西咬着牙,强行挺直身体,松开了捂着左眼的手。那道伤口狰狞可怖,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半边脸和银发,看起来触目惊心。他那只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着端木赐,声音沙哑而艰涩:“…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端木赐会在这里,为什么救他们?是巧合?还是…早有预料?
端木赐没有直接回答,他走上前,无视卡卡西那充满警惕和复杂情绪的目光,直接伸出手掌,覆盖在他左眼的伤口上方。浓郁温和的、带着强大生命力的绿色查克拉瞬间涌现,正是纲手亲传的高级医疗忍术——细患抽出之术的精湛应用。
“唔…”卡卡西闷哼一声,想躲开,但端木赐的手掌仿佛带着无形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翻卷的皮肉在强大的阳遁查克拉作用下快速生长、愈合,甚至连受损的毛细血管都在被修复。短短十几秒,血流就止住了,伤口虽然还未完全愈合,但已经不再狰狞,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新肉痕迹。
“你的眼睛没事,只是皮外伤。”端木赐收回手,声音依旧平静,“至于为什么…追踪一株稀有药材,碰巧遇到了雾隐的阴谋。仅此而已。”
碰巧?卡卡西看着端木赐那双深邃平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心中根本不信。那恐怖的树海,那精准的时机,那对雾隐计划的了如指掌…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但他没有追问。对方救了他和琳,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低下头,看着手中带土的短刀,又看了看旁边安然无恙、正用担忧目光望着自己的琳,最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句感谢,沉重无比,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场中!波风水门的身影显现出来,他金色的头发略显凌乱,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疲惫,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卡卡西!琳!”水门看到眼前如同天灾过后的景象(狰狞的树海、雾隐暗部的尸体、被钉杀的俘虏)时,瞳孔猛地一缩。当他的目光扫过卡卡西脸上那虽然愈合但依旧显眼的伤痕,以及琳明显哭过、惊魂未定的样子时,一股后怕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老师!”琳看到水门,眼泪又涌了出来。
卡卡西也抬起头,声音低沉:“水门老师…”
水门瞬间来到两人身边,仔细检查,确认琳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卡卡西的伤势也被及时处理过,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这才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如同山岳般沉稳的端木赐。
“端木君…”水门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于眼前这恐怖的木遁造物,后怕于弟子们遭遇的危险,以及难以言喻的感激。“是你救了他们?”虽然看到树海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但还是需要确认。
端木赐微微颔首:“碰巧路过,察觉雾隐暗部设伏,就出手了。”他言简意赅,依旧是“碰巧”的说辞。
水门深深地看了端木赐一眼。他不是卡卡西,他更了解端木赐的情报能力(尤其是通过纲手和桃源乡的崛起)。这个“碰巧”,水分太大了。但此刻,感激压倒了一切疑惑。
他后退一步,对着端木赐,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端木赐君!万分感谢!此恩,我波风水门,永世不忘!”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如果没有端木赐的“碰巧”,他不敢想象自己赶到时会看到怎样的人间惨剧。卡卡西和琳,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弟子,更是如同家人般的存在。
端木赐坦然受了这一礼:“水门前辈言重了。都是木叶同伴,分内之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片树海,“这里不宜久留。雾隐的仪式据点我已问出,在东北三公里的一处溶洞。需要处理吗?”
水门眼中寒光一闪:“当然!敢对我的学生下手,总要付出代价!”他转向卡卡西和琳,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卡卡西,琳,你们先回最近的木叶据点休整。这里交给我和端木君。”
卡卡西默默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累赘。琳也乖巧地应了一声。
水门看向端木赐,眼神中带着征询和并肩作战的邀请。
端木赐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