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严伍手下按照时天的要求买了部手机,时天拿到手机后,第一件事便是用新号给严伍打个电话,挂断后,时天想打个电话给好友关岭,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关岭是他在这世上最在乎的朋友,他不能把毫不知情的他牵扯进来。。。。 “请问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车开到一半,时天忍不住问。 “是伍叔朋友开的一家高级俱乐部。”前座的男人恭敬道,“这家俱乐部有地表及地下两层,外饰简单,但内部很复杂,时先生暂隐匿在内,任谁有多大能耐也不可能打扰到您。” 时天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疲惫的倚在后座上,“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是。” ---------------- “臭小子,看不出来啊!”关岭望着眼前崭新炫目的奢华跑车,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话说你他妈玩我是吧,那么有钱还蹭我地儿吃喝拉撒。” 离简的胳膊肘靠在关岭的胸口,轻笑道,“是不是突然觉得跟我在一块跟中了头彩一样?” “头彩?说的跟老子在你身上捞了几百万一样。”关岭毫不客气的拍开离简的手,上前几步拉开车门坐进来驾驶座,然后朝着车外的关岭扬了下脸,“上来吧,给你炫一下老子的车技。” 离简没有立刻上车,双手垫着车窗,下巴垫在手臂上,朝着关岭暧昧的吹了口气,连声音都格外性感,“这么潇洒就上去了,怎么感觉这车好像是你的,没把我当外人啊关关。”最后一声,带着几分销魂的撒娇音。 其实这辆车,就是离简买来准备送给关岭的。 “你能别没地儿就发骚吗?”关岭拉着脸,“你上不上来,不然我自己打车走了。” “上,当然上。”离简坐上副驾驶座,关岭刚要启动车,离简突然伸手搂住关岭的脖子,身体一歪,坐在了关岭的大腿上。 “喂喂喂,你他妈是不是又忘吃药了,快给我下。。。。唔。” 关岭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离简那张妖魅动人的脸,唇部突如其来的柔软令他那颗直男的心恍被猛敲一击,还没来得及推开,离简已经笑着抬起头。 “搞你这个直男可真费劲啊。”离简双手依旧卡着关岭那张帅气的脸,鼻尖几乎碰到关岭的鼻尖,“天天对着那么一块鲜美的肉,你都不觉得馋吗?话说洗衣做饭暖床都做了,怎么还把人家当哥们处啊,该升级了吧。” 关岭才从刚才的接吻中回神,只听到离简说的洗衣做饭暖床,顿时炸了,“你什么时候给老子洗衣服了,那都是老子自个儿用洗衣机洗的好不好,话说你他妈做过一顿饭吗?顿顿都是老子做的好吗?靠!还有暖床,那他妈叫暖床吗?半夜三更往老子被窝里偷钻,老子要是有心脏病,早被你这臭小子给吓。。。唔。” 离简再次封住关岭那张聒噪的嘴。 车上路之后,两人没说一句话。 离简悠然的坐在一旁拿着小镜子照来照去,不停的用手撩理着头发,而关岭,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脸色又是铁青又是窘愤,似乎正憋着一口不知往何处宣泄的闷气。 “诶你给点意见!”离简收起镜子,用胳膊肘抵了抵一旁的关岭,“你说我头发是染成栗色的好看,还是黄色的好看?” “染什么头发啊,天天擦那个喷那个。”关岭头也没转的嘀咕道,“非把自己整的跟妖精一样。” “从我十五岁开始就被人叫妖精离了。”离简很无所谓的耸着肩,然后轻笑道,“这么叫我的人都非常喜欢我,他们个个儿都能把奉上天,你知道妖精这词在我的字典里是赞美吗?” 关岭不以为意的挑挑眉,随口道,“可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我只觉得恶心。” 离简一愣,随后一脸无所谓的笑了一声,然后收起小镜子望着前方,像是随口一说,“那就算了,我也觉得麻烦。” “你还没跟我说你这车是怎么回事?怎么穷了那么多天,突然。。。” “被个土豪看上了呗。”离简漫不经心的打断关岭的话,“一夜几十万,一辆跑车小意思。” 关岭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非常难看,但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是吗?那怎么还和我挤住在一块,都买得起几百万的跑车了,我那地儿在你眼里应该已经成狗窝了吧。” &。。。 “开玩笑了,你也跟个傻*似的,我天天晚晚跟你在一块,有机会出去傍大款吗?这车我借朋友的,借来开着玩而已。” “早说嘛。”关岭呼出一口气,笑道,“开这玩笑有意思吗?” 关岭开着车前往自己正处于装修中的小酒吧。 关岭开的这家酒吧位处繁华区的外围,之前由于装修一般,客流量很不尽人意,所以关岭又停业进行新一轮的装修,目前可谓是投上了血本。 快到酒吧的那条街,关岭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家俱乐部门前,从一辆车里走下来的男人。 虽然男人带了个鸭舌帽和口罩,并且穿了身色泽低调的衣裤,但从男人的身形以及露出的双眼,关岭还是一眼认出来,那是,时天。 时天身后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男人,出来的似乎是俱乐部的老板,笑的一脸肥肉几乎挤在一起,说了几句什么,最后恭恭敬敬的带着时天进入了里面。 关岭突然停车,他快速解着安全带一边对一旁的离简说道,“我看到时天了,你在这等我,我进去找他有点事。” “喂你。。。” 离简还没说完,关岭已经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关岭还未进门就被门口两个彪身大汉给拦住了,他们告诉关岭这个地方只允许白金会员进入。 “靠。”关岭急声道,“我哥们在里面,我就进去找人。” 自从时越南死后,关岭就没有找到机会和时天说上一句话。 关岭一开始非常担心时天自暴自弃,后来无意间看到古辰焕搂着时天,两人一脸笑容的从一家西图澜娅餐厅里出来,关岭便愤怒以为时天不仅毫不在乎自己父亲的去世,还依附了古辰焕,但后来听说古辰焕受重伤住院,关岭才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拼命的打时天的电话,甚至跑去时天曾去的公司找他,可都无果而终,最后不死心的去找古辰焕,才被古辰焕的手下告知,时天被派去外地出差了。 在时天莫名失踪的这段日子,关岭经常去探望老管家,前段时间老管家雨后为时越南去扫幕,不幸滑倒,导致小腿骨折,直到现在还不能下床。 老管家现在住着古辰焕之前提供给时越南的别墅,虽然有佣人照顾衣食无忧,但心中时刻牵挂着时天,特别是在卧床的这段日子,嘴里几乎天天念叨着时天的名字,而经常来看他的,却只有关岭,关岭一直瞒着老管家时天失踪这一事,用各种谎圆着,看着老管家日渐憔悴衰老的模样,关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想朝时天发泄。 关岭现在只想狠狠给时天一耳光,发泄心理那股燥火,为他担心这么多天他居然跑到这里快活,然后再揪着他去老管家的床前见他。 两个人依旧拦着关岭,关岭一急,朝着里面大吼起来,“时天,给我滚出来!!你他妈不管徐叔了吗?时天!!时天!!给老子出来,姓时的!!” 这时,之前带时天过来的严伍的一个手下,一脸严肃的快步走了过来,他向门口两男人摆手示意,那两人立刻退至门旁,关岭想朝里面走,被黑衣男人伸手止住。 “先生,这里没有您要找的人,很抱歉,麻烦你离。。。” “就是之前进去的那个穿*色衣服,带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关岭快速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会看错,他刚进去不久,你应该有看到他才对。” “不好意思。”男人一张铁打不变的冷脸,“这里没有进来过您所描述的人。” 关岭沉不住气了,眼前的男人一口否决的态度很明显是想隐瞒什么,“不让我去找是吧,好,我不进去。”关岭掏出手机,“老子这就报警,我他妈就不信不能那臭小子给逼出来。” 男人一见关岭要把事闹大,立刻改变态度,恭敬道,“您要找的人在二楼一包厢,我带先生您过去吧。” 关岭收起手机,哼了一声,“带路吧,这臭小子敢跟老子摆架子,看老子过去怎么揍他。” 男人领着关岭前往二楼,途中朝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个人便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关岭后面。 男人带时天走的是消防通道的楼梯,关岭刚进去,后颈突遭一击,只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便昏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是杀是留?” “他知道时先生在这里,肯定是不能放的。”男人皱着眉,冷声道,“我先请示伍叔。” 男人侧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严伍,不到两分钟便转身折回。 “伍叔怎么说?” “杀了。”第六十八章图什么? “对不起,请先出示您的。。。。” 守门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离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白色卡片,男人一见那卡片,立刻弯身做出恭请的动作,离简看也不看男人一眼,优雅的抬脚走了进去。 这家“秘密”极多的俱乐部离简陪严伍来过,所以他有这么的会员卡,虽然不确定关岭是否真看到时天进去了,但离简很清楚,这种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危险,更何况是对于像关岭这样的一根筋的男人。 在车里,离简只远远的看见关岭在门口嚷嚷着什么,然后便被人请了进去。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更多是感到不安,所以离简才下车来这。 这家俱乐部的大厅的装设类似普通酒吧,灯光幽暗,彩光炫目,离简刚走进去,隔着好几米远便看到一个男人从安全楼道的门里走了出来。 在车里的时候离简看到,就是这个男人将关岭领进去的。 关岭向前几步,再定睛一看,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严重了。 因为这个男人,是严伍的手下。 严伍的手下出现在这,而关岭又说看到时天进这里,。。。。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时天来投靠严伍了,而且是被严伍秘密的藏在这里,不然以古辰焕的性子,早把这给端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时天已经和严伍同仇敌忾了。 离简一边朝那个男人走去,一边快速转动大脑。 以关岭和时天的关系,如果时天知道他好友来找他,一定会和他见面,那严伍的人一定不会动关岭,但就怕时天不知道,而严伍也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时天在这里,然后让人把关岭给。。。。 “刚才被你带进来的人呢?”离简挡在男人面前,轻笑着问,“就是那个嚷着要找朋友的傻瓜。” 男人自然也认识离简,但他也知道离简已经离开严伍了,关于离简的离开,严伍一直没有什么明确态度。 有了时天,严伍几乎无神过问离简的情况,在他眼里,离简仅仅是他生理发泄的工具,或是解闷的玩宠。。 无论离简现在还是否是严伍的玩物,他都曾陪过严伍,所以男人对离简还算客气,“抱歉离先生,没有什么您要找的朋友。” 男人最后一句刻意加重音腔,像是在暗中警告,警告离简不要在追问下去。 男人的话应证了离简心中最坏的猜想。 男人想从离简旁边离开,离简一侧身再次挡在男人身前,笑容依旧充满诱惑,他一手轻轻抚摸上男人的脸,低轻声音带着暧昧的气息柔柔的喷洒在男人的脸上,“他是我最新看上的,傻冒儿一个,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我替他赔不是成不成?把他给我吧,我保准他什么风都不会透露出去。”说着,离简的手从男人的腰侧前移下滑,,“求求你了。。。。嗯,舒服吗?” 男人喉结蠕动了一下,但依旧面部改色的冷声道,“伍叔的命令没人敢违抗,离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 “伍叔?”离简脸色一变,这些人将事汇报给严伍,以严伍的脾性,他想避开古辰焕铺天盖地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时天回东南亚,肯定不会放过一丁点缺口,所以他绝对不会给关岭留活口。 “别急着动手。”离简轻轻拍了下男人的下身,笑着道,“我这就给伍叔打电话。”说着,离简转身离开,脸色凝重。 离简到了外面,快速拿出手机打了严伍的电话。 他原本不想再主动联系严伍,在古辰焕和严伍的争斗中,他只想做一个能扇风就点火的旁观者,只是在和关岭住一起后,他连那份煽风点火的心都快没了。。。。 离简很清楚,现在古辰焕和严伍正处于正面交锋的边缘,这边城市里两方融洽,但**亚那块儿的**生意已频频产生恶意冲突。 现在这种势火关头,介身进去,很可能会成为炮灰。 可是。。。。。 “是吗?”听了离简的话,严伍不冷不热道,“且不说那个男人是否会把时天的藏处泄露出去,你呢,你现在也知道,会外传吗?” 严伍声音的冷意令离简感觉到后背发凉,他笑着道,“” “我能把你从那个小岛里带出来,就有可能有一天再把你送进去,离简,我看在你陪我这么些年的份上,我默许你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但如果我发现你今天之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让求生求死都不得。” 。。。 “伍叔可完全放心。”离简的脸色泛白,但声音依旧带着柔柔的笑意,“好不容易离开了人间地狱,我可不会浪费伍叔给我第二次活着的机会。。。。。伍叔,我求求你再做一次好人,放了他,他。。。。” “你不要再说了,管好自己的嘴就行。”说完,严伍没有给离简说话的机会,便直接挂了电话。 离简心急如焚,他握着手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越来越焦慌。 如果把一切告诉古辰焕,古辰焕知道严伍不会伤害时天,肯定会指定严密的计划而不会立刻行动,所以等古辰焕来救,关岭怕是早死了,而且那种情况下,严伍一定会知道是自己泄的风,到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该死!”离简急的直揉头,“蠢货!蠢货!”连骂几声,离简一咬牙,再次拨通严伍的号,只是这次,被严伍直接挂了。 时间不等人,离简重重吸一口气,低头发了条信息给严伍,内容很简洁:时越南自杀的那把枪是你的! 果然,信息发出去不过五秒,严伍打了电话过来。 离简接通后,严伍阴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寒意传来,“说清楚。” 离简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反悔了,于是一改之前柔媚的腔调,认真道,“我之前在伍叔您的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所以我手里有时越南临死前几天与您的那通电话录音,如果我把那段录音给时天,他会知道四年前那场烧死他母亲的大火幕后真凶是伍叔您,还会知道您当年和时越南绝交是因为您向时越南要他,还有时越南的自杀,您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说到底就一句话,那段录音会让时天彻底看清您的真面目。” 离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为什么要为那个一根筋去得罪严伍这头恐怖的老怪物。。。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离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严伍的声音阴缓冷沉。 “我只知道,如果时天听到那段您和时越南的对话,您循循渐进,掳获他心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而且时天会像厌恨古辰焕那样厌恨您,这,应该不是伍叔所希望的吧。” 严伍的笑声充满残意,“这么说,你为救那个男人,不惜跟我作对?” 离简还是害怕严伍的,他很清楚,比起古辰焕,混道几十年的严伍才是最残忍的那一个,“只要伍叔您放了他,我立刻删了那段录音,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无论是捆是绑,我保证他不会给伍叔您带来任何麻烦,直到伍叔您将时天带走,我。。我到时候任听伍叔责罚。。。” “你窃听我的电话,现在还来威胁我。”严伍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如果时天恨我或者是我无法顺利带时天回东南亚,离简,你就等着回岛上继续被人日夜的轮吧。” 严伍挂掉电话时,离简抹了把额头,这才发现额间全是汗。 他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俱乐部内,果然不出两分钟,昏迷的关岭便被一个男人架了出来,带着全身的酒气。 关岭的领子里被灌了一些白酒,所以身上酒气熏天,身旁路过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喝醉了的宾客。 关岭比起离简纤瘦的身形显的高大精壮,离简费了好大的力才半拖半拉的把他弄上车。 上车后,离简松了口气,一口气缓过后,离简转身扬手,啪的一声给了关岭一耳刮子,愤愤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了!摸不让摸,睡不让睡,现在还把命赌你身上了,我他妈图什么啊!图你那一天三顿饭吗?!操!,看你还装正经!!” 离简一边骂着一边启动车。 --------------------- “辰哥,还。。。。还没消息。” 周坎向古辰焕汇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严伍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要派人仔细查。” “是。” 古辰焕下了不少命令,挂断和周坎的通话后,他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先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后,古辰焕围着浴巾站在窗前,望着那繁星似锦的天空,像是专注的凝望,又像是失神的发呆。 窗前站了一会儿,古辰焕回到床上,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倚在床头又对着床边的那副手铐,凝望起来,像是在想什么,眉心越蹙越紧,同时心也更加烦躁。 古辰焕伸手抚摸着旁边空冷冷的床单,又摸了摸时天睡过的枕头,那种急切的,强烈的想要触摸时天的欲望像一团火灼烧在皮肤上。第六十八章录音! 在进入俱乐部地下之前,便有人拿来一身化妆舞会用的服装面具给时天,要求时天穿戴上。 时天没想到这家俱乐部地底下会有那么庞大的空间建设,交错的走廊,繁多的房间,不少与他同样装饰的男男女女走动着。路过几扇内部人声鼎沸的门口,时天下意识的瞥眼望去,便看见内部黑压压的一片人,环绕着中央一块面积不算很大的舞台坐着。 只是路过,时天并没有看清里面的景象,想问问带路的人这地下如此豪华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又感觉和自己无关便没有去问。 男人将时天带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虽然空间面积不是很大,但一应俱全,像间小型的总统套房。 “时先生现在这间房里休息吧,属下就守在门外,时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男人说完,朝时天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男人走后,时天朝大床上一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疲累与困顿缓缓袭来,时天连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时天感觉有人在移动自己的身体,迷迷糊糊的睁眼,时天便看见了严伍。 严伍将趴着的时天抱起平躺在床上,然后帮时天脱掉鞋子,最后拉着被子为时天盖好。 “这么睡不觉得不舒服吗?而且空调温度打这么低,着凉了怎么办?”严伍轻声责备,“都不小的人了怎么还知道照顾好自己。” 严伍的面容在时天惺忪的视线里朦朦胧胧,只是那话语时天却听着一清二楚,一瞬间,时天还以为自己做梦了,梦见了,父亲。 时天坐起身,伸手抱住严伍的腰,前额靠在严伍的肩上,严伍顺势也搂住时天,轻声道,“怎么了时天?哪不舒服吗?” “伍叔。”时天低声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还会活得生不如死。。。。伍叔,谢谢你。” 严伍抚摸着时天的头发,轻笑着说,“傻瓜,这么说就是把伍叔当外人了。” 时天松手,一脸认真的望着眼前面容慈蔼的严伍,满眼期望道,“伍叔,我。。我想认您做义父。” 时天并非心血来潮,古辰焕那个时候的话隐隐让他。。。所以是为这种他自己也不信的可能做防备,不过,他依旧把严伍当成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胸口如被从里向外重重打了一拳,严伍一愣,脸色短暂的难看后又快速恢复原样,笑道,“好,你能这么说伍叔真是太高兴了。” 时天也笑了,他掀开被子下床,看了眼严伍给他新买的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从躺下到现在,自己已经睡了六七个小时。 严伍带时天去俱乐部附近的一家西图澜娅餐厅用餐,点完菜后,严伍告诉时天,古辰焕的手下现在是跟踪不到自己的,因为他已经让一个人乔装成自己的模样,转移古辰焕了眼线,这家俱乐部古辰焕永远都不会找来。 又或许,等他找来了,他早就离开。